“大帅,吴逆们把死马全拖回去了,我们一匹都抢不到!”
军帐,马喇憋红了脸在那生着闷火,一旁的两个佐领也是垂头丧气:一匹死马没拖回来,还折了二三十个兵,实在是他娘的太让人窝火了。【】
郎坦与萨布素等人闻言也是愕然万分,能否撑到宁古塔援兵前来,可就全指望那些死马充饥了,现在却被吴逆们抢个干净,这要营万余将士和数千民夫青壮如何是好。
“一匹都没有抢到?”
彭春愣了足有数分钟,才力的冲马喇他们摆了摆手:“都下去,把营尚存的战马尽数宰杀,先让将士们填饱肚子再说。”
“营尚存战马不到百匹,就算尽数杀了也不过撑得两三日,后面怎么办?”马喇身后那个佐领忧心重重的说了句。
“后面怎么办?”
彭春喃喃自语一声,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只是挥手示意马喇他们出去。见状,马喇等人只好奈的退出帅营。
五月初十,清军宰杀营尚存百匹战马充饥,撑不到三日便又告断粮。营所存皆耗,再片粒粮食可充饥。接下数天内,饿声载道,清兵以草根树皮为食,大营地下皆挖掘一空,取田鼠、蚯蚓等物裹肚。此时已是活人难顾,数百伤兵粮可食,缺医少药,在苦苦挣扎数日后,尽数断气。尸体被随意丢弃于左军大营东侧一处林,已是力掩埋。
…………
“大帅,鞑子已饿了几天了,这会恐怕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现在进攻他们,我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不急,再等两天。”
赵强摇了摇头,因为他到清军左营方向空竟然出现了几日未见的炊烟,略一思虑,心有数,冷笑一声吩咐一众将官:“各部加强戒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众将齐声应命:“是,大帅!”
“城守大人,清国人的军营怎么如此安静的?”雅克萨城头,赫尔晓夫等俄军军官诧异的望着有些诡异的清军大营,眼神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不明白清国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安静,连往常的出操都停止了,偌大的军营甚至不到多少士兵在走动。
托尔布津凝目远视,似有所悟道:“清国人好像正陷于某种困境之。”
赫尔晓夫不解的着托尔布津:“困境之?”
托尔布津有些肯定道:“也许他们现在已经顾不我们了,这会最值得担忧的是他们自己的存亡。”
另一名军官官插嘴问道:“城守大人何以这么说?”
“难道你没有见那些清国人在挖老鼠吃吗?”托尔布津双手一合,十分自信的说道:“他们已经断粮了!”
听城守大人这么说,赫尔晓夫终于明白清国人为什么这么安静了,喜道:“这么说,土固里山的军队是我们的援兵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托尔布津微笑一声耸了耸双肩:“不管是不是我们的援兵,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着这些清队如何饿死在我们眼前。诸位,你们将欣赏到此生永远不会见到的悲壮一幕,你们将亲眼到几万清国士兵饿成皮包骨头,然后让人可怜的堕倒在地。”
………
饥饿使原本一百六七十斤的马喇一下瘦掉二三十斤,本来饱满的前庭这会也是尖骨凌削,他已经尽最大努力为自己手下的宁古塔兵和三省北调兵们搜集食物,可是现在连田里的老鼠和蚯蚓都被刨光了,哪里还有吃的。可恶的关宁军将大军死死的围住,想逃进密林都没有可能。
一天两天,马喇还坚信援兵肯定会到,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却连援兵的影子也不到一个,空荡荡的黑龙江面,连根木头都不到。
马喇的信心在逐步的消失,他开始怀疑了,伴随着怀疑的是绝望。再一次失望的从军大帅出来后,他像丢掉魂似的吃力的在左军营漫目的走着。军营里的巡逻队早已经撤了,因为士兵们已经没有力气再每日来来回回的巡视了,他们现在更多的是缩在帐篷里,凄惨的等待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