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圣意已决,奴才也不敢再多言,但请皇明示,三天之内奴才从哪为皇征调这出关的兵马,又或是皇是轻骑赶赴盛京指挥康亲王和信郡王的兵马?”
明珠见康熙执意要出关,肃亲王富绥、庄亲王博果铎、简亲王雅布等一班宗室都不做劝阻,恭亲王常宁甚至还有一股兴奋之色,索额图等人也是默不作声,阿兰泰、高士奇他们一往内阁学士也没一个出来附和自己,不由感到一阵心疲,他明珠是忠臣,是能臣,为他爱新觉罗的江山可谓是忠心耿耿,死而后已了。【】但眼下皇听不进劝,执意要御驾出征,他话可说,也犯不着死谏,搞什么头撞御柱什么的。但他得把话挑明了,皇御驾亲征可以,但这随驾出征的大军从哪来,得让皇自个说,他明珠不担这个罪,也没法担。否则皇金口开了,痛快了,三天后怎么办?他明珠怎么办?
不软不硬的扔了个钉子出来,明珠知道康熙不是昏君,圣明得很,只是这会在气头,听不进劝,但只要冷静下来,肯定会想到以京里情形,这御驾可不是那么好出关的。
御驾亲征,那可不比常人领军,不说仪仗什么的,单是这大军就得是威风凛凛的精锐,步骑怎么着也要数万,如此才能叫御驾亲征。康熙打登基到现在也二十四年了,还是头一次要御驾出征,不但是为了平灭贼军,更是要威摄葛尔丹,甚至要与其决一雌雄,所以不能轻率,一定要有精兵强将才行,所以明珠这个话一说,他也咯噔了一下,默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发现好像京里是没多少兵马可供自己出关了。
“京里现在还有多少可用兵马?”
康熙有些头疼的问明珠,他管着兵部,还兼着正白旗的差事,京里的家当除了他就没人知道了。
明珠知道康熙要问自己,早盘算过了,微一躬身,回道:“除了汉军旗火器营的一千七百兵,只有步军衙门的两千多兵了。”
“才这么点?”康熙呆了一下,“朕年初新建的虎枪营呢?”
“虎枪营新建,按皇的意思,都是从前锋、护军、骁骑等营挑选的八旗精锐,所以兵员不多,不到六百之数。”
明珠轻飘飘的一句话粉碎了康熙的期望,果然,一听虎枪营还不足六百兵,康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有些不快的瞥了明珠一眼:“这加起来还没有五千人呢,你这是要朕御驾平贼,还是要朕以身犯险呢?”
“直隶、江苏等省的八旗兵奉旨已经在赶来京师途,奴才想也就几日的事了,如果皇缓一缓,当还能再凑五千兵,奴才再想办法凑一凑,总能给皇凑齐一万之数。”
“等?你叫朕怎么等得了!贼军占我吉林、宁古塔、黑龙江,还焚了我列祖列宗的陵寝,现在更是威逼盛京,一想到被贼军杀害的我大清子民,朕就恨不得立即提剑与贼军血战到底!你到好,不为君父分忧,反劝朕缓一缓,朕问你,贼军可曾缓了,葛尔丹又可曾缓了,罗刹人缓了!”
明珠的话让康熙十分不满,这奴才是越来越不意了,换做从前,自己只要一个眼神,明珠就能把自个的心思琢磨明白,变着法子替自己去解决,但现在却是软硬要想着法子不让自己出征,当真是可恶至极。若不是现在还用要他,康熙恨不得马下了明珠的顶戴。
明珠党羽,步军统领席珠见皇对明珠大发雷霆,忙出列道:“皇要御驾出征,这大军兵马肯定不能少,但京里的八旗都已经出关,明堂一时半会也变不出兵来。奴才倒是有个办法,就不知皇是否肯采纳…”
“哼!”
康熙怒哼一声,视线移向席珠:“什么办法,你说。”
席珠忙道:“直隶境内有绿营兵一万六千,京畿一带也驻有一万四千,加在一起有三万余人,这些绿营兵都是可战的,奴才以为,不妨调他们出关。”
“不成,绿营兵不可出关,是这是先帝在时定下的祖制,朕不能违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