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宿叶,又称黑煞草、鬼魅花,带浓郁香气,其香味无毒,枝叶也无毒,毒的是每三年开一次的花朵,花瓣黑紫色和叶子无异,长在植株顶端,娇弱易枯,香气扑鼻却毒性不强,待花瓣枯萎之后,露出中心呈火红色的花蕊,这便是鬼魅花最歹毒的地方,食之无味,遇血即溶,轻则使人浮肿红印,重则全身溃烂而亡。
但是,黑宿叶花蕊触碰便会入体,入体便毒浸全身,风尘公主的脸虽与其症状相仿,却只是毁了容颜,这一点叫风信子不解,另有,小宫的书上只有其毒性,未写其解法,看来要恢复容貌,还真得问问药怪血沉。
洞口,站着两个出类拔萃的男人,皆是看着陷阱内熟睡的两张容颜,一个惊愕,一个蹙眉。
“呀,小昕昕啊,这女子可是你的压寨夫人风尘公主?她怎么在这里呢?”血沉满脸倦容却掩不尽风华,他是听了小宫的呼救便出了门,却是在这片小树林里辗转流连了好些时日,谁曾想这聪明的小混蛋会掉进自己的陷阱里?若不是笛声惊动了万俟圣昕,他还真找不过来,不过,这小宫身边睡得香甜的女子不是风尘公主,又是谁?
万俟圣昕脸色不佳,沉声冷笑道:“这是你血月池的地界,你倒问起本王来了?看来是这里是该易主了。”
“别啊,这大晚上的我也不能盯着别人姑娘不是,再说,人可是你的妻,整个幽冥的压寨夫人,属下怎敢逾越监视夫人行动呢?”血沉陪着笑,虽说自己救过他的命,但万俟圣昕可不是个会知恩图报的主儿,再说洞里那个,又岂是省油的灯?她既然可以毫发无伤的度过迷迭香花田,又能平安无事的走出树林里的迷魂阵,他精心栽种的那些奇毒花草竟然形同虚设,这个压寨夫人可不简单,不过,这么个狠角儿却落在的捕猎陷阱里,叫他情何以堪啊?
“逾越?”万俟圣昕看着黑暗中一张模糊的脸,道,“这个女人如何在此本王可以不计较,小宫失踪你又作何解释?”
“别说得那么严重啦,他这不是好端端的睡着吗?还在血月池,不算失踪,不算……属下这就将小少爷抱上来。”血沉说着,翻身跃下陷阱,可陷阱就那么大,风信子和小宫蜷缩着腿已经将洞占得满满当当,血沉这么下去,怕不是将二人都得压住。
万俟圣昕皱着眉头,眼看血沉坏笑着伸出手做拥抱之势一点点靠近风信子,突然觉得心里烦躁,几乎未作思考,便信手扯过枯树上垂下的藤条,对着血沉便挥了过去。
“啊!”,
血沉惨叫一声,腰上已经被藤条缠上了好几圈,原是自由落体的身子也被大力拉了回去,在空中呈抛物线绕了一个圆润的圈后,重重的撞在一颗纤细的小树上,树苗尚在成长,柔韧度那是极好的,被这么一撞,极具美感的一个下腰动作便将血沉送出了千里之外……
等到大名鼎鼎的药怪晕乎乎的回到了原处,万俟圣昕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趴在大石头上依旧睡得天昏地暗的风信子,还有一个,是睡梦初醒正揉着眼睛的小宫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