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风信子怒发冲冠的背影,插着腰还显出几分窈窕,长长地披散的黑发垂至腰际,白衣凌乱却显得极具美感。玉坠站在风信子身后,玉手捂着发红的脸蛋,显然是受害者之一,而另一个受害者,则是风信子对面的玉璞,她是浓妆艳抹,挽着高高的发髻,华丽而浮夸的金饰顶了满头,但如今发髻有些凌乱,两支金钗还摇摇欲坠,右脸高高肿起,上面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有一个食盒,正放在院里的石凳子上,显然,这便是小宫闻到的糖水味的来源。
看到这副景象,发生了什么事,莫说君无瑄就连小宫也心知肚明,想必是玉璞仗着自己是七剑的侍妾欺负玉坠,风信子护短,不问青红皂白便打了玉璞,当然,这事情不管是谁的错,风信子都会帮玉坠的,因为她自私。
“你、你……”玉璞指着风信子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当家的三夫人是吧?难道没人告诉你今日泠心院不见客吗?”风信子是生气了,每每这个时候她的目光便是冷漠骇人的。
玉璞抽泣了两声,突然跪了下来,拉着风信子的裙边,被风信子躲开了,她便伏在地上,哭诉道:“公主啊,您要为奴婢做主啊,我与玉坠素来姐妹相称,待她甚好,可是她却忘恩负义,表面上温柔娴淑,私底下却是个勾引人丈夫的狐狸精……”
“啪!”
风信子蹲下身,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玉璞捧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你又打我?我也是你的侍女,为何你这般厚此薄彼?昨夜玉坠彻夜不归,难道你这做主人的会不知道?你偏袒她也没用,她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当初惺惺作态不做二当家的侍妾,如今却在暗地里干出这种勾当!”
玉坠咬咬唇,泪痕滑过苍白的脸,看上去娇弱,善良。风信子看着她给了个安心的笑容,她虚弱的扯扯嘴唇,低下了头。
“你也记得曾经是我的侍女,在你心里有我这个主子吗?你不用回答,玉坠当我是主子,那便是她错了,本公主也愿意帮着她,只要她没有背叛我,我就相信她。”
风信子又扬起手,却被人抓住,玉璞见了来人,立即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地说:“夫君,你快给人家做主,九公主仗着人多势众就欺负人,你看看我的脸,好痛哦。”
不错,来人正是此事的主角,二当家七剑。
“呵,二当家来得正好,你家女人疯了,还劳烦你带回去,否则,本公主打狗可不看主人的哦。”风信子冷笑着看着七剑,态度很明显了,这玉璞做不来侍女,却会做侍妾,既然已经嫁作他妇,自然和风尘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她是风信子。
七剑虽然拥着玉璞,但目光却在玉坠身上,而玉坠这回倒是没有怯意,直直的与他对视着,或许,她也想知道,这个看似冷漠却会说花言巧语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信赖吧,他昨晚说,他喜欢她。
“二哥,想不到你这魅力够大的啊,如花似玉的两个美人儿为你争得,呃,鼻青脸肿的啊。”君无瑄摸摸鼻子,偷笑着,平日里二哥看他最不顺眼,说他不务正业,这山贼要做的就是不务正业啊,何况他一表人才风流潇洒的,最主要的是,他喜欢笑,不像二哥冷冰冰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让他弄得跟登月计划一样,寨子里的人哪个不怕他?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叫玉璞的侍妾好像不怕他哦,很得宠吗?真是难以想象二哥纵容一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