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鬼面冥王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你不是说,二十年前会害怕的秦王殿下死了以后,鬼面冥王是不会恐惧的吗?”其实这话,连血沉也有些诧异了,他以为风信子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可事实上,他低估她了,看来殿下的品味变得愈发难懂了,想想曾经的浮华太后,再想想现在的风尘公主,除了都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还真找不出任何相似之处。
不过,都是祸水,是这个男人的劫。
这一回,万俟圣昕久久没有答话。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万俟玦抓她的目的,无非是想讨好司寇无邪那小子登上帝位,只要万俟延一日不死,夫人就一日是安全的,万俟玦始终是夫人的亲哥哥,不会将她怎么样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而后暗中监视太子东宫和三皇子的燕王府,伺机而动。”其实血沉也有些担心,只是不想让万俟圣昕此时胡思乱想,也不敢说出心中顾忌,那就是万一万俟玦已经将风尘交给了司寇无邪,那人可是比万俟玦万俟延加在一起还难对付十倍。
“静观其变?”万俟圣昕蹙眉,道,“我做不到,血沉,你即刻启程,传我的令,让七剑调集人马,火速赶往皇城!”
“王,请您三思,不到万不得已,此事还是不要告诉七剑,万俟庆当初灭他满门,七剑的心终是被仇恨蒙蔽了,我怕由他领兵定然会意气用事,何况现在日昼王朝腹背受敌,各方诸侯都在蠢蠢欲动,此时发兵,定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不是吗?”无论如何,血沉还是不愿让万俟圣昕卷入这场纷争。
当年,万俟圣昕登基为皇是迫不得已,这个血液里住着风住着雄鹰的男人,天生就不属于皇宫,他渴望自由,甚至高于生命,他不希望他再次为了一个女子,背弃自己最初的想法。
血沉答应过她,要让万俟圣昕得到幸福,这些年看着他在玄冰雪玉床上备受折磨,他知他有气魄、够隐忍,也敬他是英雄,所以即便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玩世不恭的年轻战神,而是冷面嗜血的鬼面冥王,他也不离不弃侍其左右。
当初七剑让出幽冥寨主之位,与万俟圣昕拜了把子,血沉是不赞成的,因为是兄弟,七剑的血债,万俟圣昕也会负责到底,他本无意于江山,可作为万俟家的孩子,他天生就是王者,加上他手中,还有一支无坚不摧的铁骑骑兵。
万俟圣昕还是秦王时,曾经亲自训练了一支铁骑军,骑兵世袭,代代更替,不出战时隐于闹市,战时集结,他们直接听命于万俟圣昕,除非他亲口指定下一任首领,否则他们将不再认主,默于人世。
当年,万俟圣昕“死”的突然,所以这些世袭制骑兵依然只听命于他,或许正因如此,那满腹心机仇恨的七剑不知何处得了消息,才会找上他吧。
可是,一年多以来,七剑冰冷也一丝不苟,血沉找不出他的任何破绽,倒是万俟庆统治的日昼王朝日益腐朽,而七剑又暗中查出万俟庆当年异姓篡位的阴谋,万俟圣昕又岂会容许万俟家的天下被一个落魄的异性贵族如此糟蹋,故而他答应七剑夺回日昼王朝,也为七剑报仇。
血沉看得出来,万俟圣昕并不想为王,所以这个日子一拖再拖,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根导火索,竟然会是万俟庆的女儿,但盛怒的万俟圣昕可否想过,风尘到底是万俟庆的公主,她会接受颠覆王朝的万俟圣昕吗?
“如果你血洗皇宫,就不怕她会恨你吗?别忘了,她是万俟庆的女儿。”这么想着,血沉也就这么问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万俟圣昕会这样回答:“她,不是万俟庆的女儿。”
而且,他确信在她眼中他比万俟庆更重要,这句话万俟圣昕没有说,只是心里觉得很满足,也更坚定了要为她而出战的决心,司寇无邪对她虎视眈眈,如若他不强大起来除去这个后患,就保护不了她。
他知道大归汗国的实力,更知道那个人的儿子不易对付,可是,他真的不想在一次尝到失去的感觉,也不愿再伟大的成全,就算是风尘爱上了司寇无邪,他也要将她抢回身边,他想为自己自私一回,风尘,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