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觉的付扬讲的确实有些道理,“画如其人、字如其人,这样说,瓷器也如制作它的人。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大凡融入了个人情感的创作,其风格品貌都与其人神似。”
“我最喜欢的这两件白瓷瓶,制作它们的人是什么样子呢!做出了如此形体简体,却又雅致高洁、晶莹如玉的珍品,却不留下题款印记,给后人一个谜!”林颖对着博古架上的白瓷瓶,眼神迷离,叹息着喃喃自语,好像有人能告诉她答案似的。
“是吗?没有题款印记?”付扬吃惊的问。
路莉赶紧回答说:“是的,就是那两件白色瓷瓶,虽然无款,但还是鉴定为宋瓷中的极品,拍卖会上起拍价每件660万元,我想如此另类的瓷器且光洁无瑕、剔透如玉的瓷瓶的确少见,就买下了。”
付扬听她这么一说,放下酒杯,拿起瓷瓶上下细细打量,又看了看瓶底,确实没有款记。忽然大声喊道:“路莉,你快去找蜡烛,马上去!”
路莉刚要问找蜡烛做什么,付扬已经飞快的跑出去了。路莉虽然诧异,但是也只好去找蜡烛。她抱歉的对林颖说:“付先生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了,我去去就回来。”
同样诧异不已的林颖如同坠入云里雾里,心想,这付扬先生看上去是个稳重深沉的儒雅之人,怎么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再看那两件瓷器,除了无款外,也没什么神奇之处啊!正纳闷的时候,付扬又急匆匆的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本破旧不堪的线装书,嚷嚷着对林颖说:“你仔细听我读一段《凤池府志》。”接着就亟不可待的翻找着,读了起来。
本府上池卢氏,世代建窑制瓷,富甲一方,乾德四年初,卢氏偶感风寒,久治不愈,且重,危在旦夕。某日,一白衣人至其家,曰:‘吾医汝疾,一年可愈,不索金银,但求窑与我,制瓷一年,可否?’卢氏遂允。后,白衣人闭窑不出,且无窑工制瓷,次年春,卢氏顽疴痊愈。白衣人辞谢,袖手而去。卢氏入窑验看,见一池,深丈余,存十件无款瓷瓶,如玉质,通体光洁无瑕。后骤降急雨,池积水数尺,瓶沉没其中,现花鸟山水或人物,底亦现款,曰:“乾德鹤制”,浸水现,出水辄褪。遇烛光细观之,泛赭石色,口沿略重。卢氏惊为天人所制。某日,与乡氓饮,嗜酒,醉言其事,乡氓富商贵人俱索之,卢氏携瓷瓶举家全迁,不知所踪。
付扬读完之后,急切地问林颖,“听明白了吗?”
他读的很快,又都是些拗口的古文言文,林颖稀里糊涂的不知所言,只好抱歉的笑笑,说:“不太明白!”
付扬只好解释“凤池府上池,也就是本地姓卢的人,世代以制瓷器为生,家境富有,宋代乾德四年,得了病,很重,一位白衣人到他的家里说,我可以在一年内治好你的病,而且不收钱,但是请你把你家的瓷窑让给我用一年。卢氏答应了之后,也不见白衣人用窑制瓷器,第二年春天卢氏的病好了,白衣人也就告别走了,卢氏到窑里去看的时候发现一个一丈深的池子,里面有10多件白色瓷瓶,质地不错,有一天下了大雨,池内积水白瓷瓶泡在了水里,白瓷瓶上竟然出现了花鸟山水图案,底部款为乾德鹤制,从水里拿出来,瓷瓶上的图案又不见了,放在烛光下,白瓷瓶会泛起淡淡的赭石色。卢氏非常惊奇,怀疑是仙人所制作的瓷器。有一天,卢氏与村民喝酒,喝醉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传扬开了之后,村民、有钱人、权贵人物都来索要,卢氏没办法了,只好带着全家人搬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付先生说完,林颖也算是明白了,不过是一个关于瓷器的传奇故事而已,能说明什么呢!谁能说眼前的白瓷瓶就是古书上记载的神奇瓷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