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愉只是安娜说了一句有事先走,就只身一人去了市局录口供。
办理孔记民案件的警察看到她来了,看她的眼神透着打量,态度却算是客气。
看着季歆愉坐下,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才跟着坐下。女警察看着年纪轻轻,男警察稍微年长稳重。
女警察先开口说:“季小姐,我记得上次我们给您录口供时,您说过,您不认识孔记民。”
季歆愉平静地对视女警察犀利的视线一眼,肯定地回:“是。”
女警察一皱眉,眼中明显的闪过厌恶。
“可是根据我们调查,有目击证人证明,你曾经和孔记民见过面。”女警察的语气变得不善,“季小姐,我提醒你一下,妨碍司法公正,给假口供也是违法的。”
“我知道。”季歆愉从容淡定地回。
男警察见季歆愉这么淡定,也不淡定了。他拔高声音,透着威胁。
“季小姐,我们可不只是掌握了目击证人的口供,还有茶楼的监控录像显示你和孔记民进了一个包间。”
“是吗?”季歆愉温和一笑,态度礼貌:“如果你们觉得我跟孔记民的死有关系,可以起诉我。”
“你……”女警察气得脸色难堪,有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季歆愉一顿的冲动。
季歆愉至始至终都优雅从容,丝毫没被对方的怒气所影响。
“如果没其他事情了,我还要赶着去公司开会。”
“我们还没问完呢。”女警察咬牙说,大有扣留季歆愉的意思。
“好,那我联系我的律师。”季歆愉说着拿出手机,还不待拨号,男警察已经开口,“季小姐可以先走了。如果想起什么了,随时跟我们联系。”
“好。”季歆愉说着起身,从容淡定地走出问询室。
女警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牙说:“我看孔记民的死肯定跟她有关系,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敢承认见过孔记民?”
“就算是我们能证明她见过孔记民,也证明不了她和孔记民的死有关系。法院是不会允许立案的。”男警察叹口气,说道。
“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嚣张。”女警察气得一拍桌子,“我一定盯死她,她千万别让我抓住把柄。”
男警察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他入职以来,看到嚣张的有钱人比季歆愉多太多。季歆愉今天虽然明显的不配合,到底对他们还算是尊重礼貌的。
女警察不甘地说:“你说我们要不要找另一个当事人安娜问问?”
“没什么大用。今天季歆愉能一口咬定没见过,安娜那里就肯定窜好口供了。”男警察叹息着说。
“外一没有呢?”女警察执着地说。
“不让你试试,你也不会死心,那就试试吧。”年长的男警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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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踩过雪后潮湿的街道,神情怔愣,眼神绝望而痛苦。她刚刚从警察局出来,警察告诉她,季歆愉在孔记民死前见过他。
可是,她的闺蜜,明明和她的总编并不认识。事后,她也完全没有听季歆愉提起过关于孔记民的任何事。她很不愿意怀疑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她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季歆愉没有秘密瞒着她。
她忽然想到新闻别临时抽调,又恰巧是那天夜里抽掉的。而季歆愉正好是那天晚上的聚会收到消息的。她不能不怀疑,季歆愉为了自己的公司启耀,逼着孔记民撤掉新闻,免得百合园项目垮掉,连累启耀亏损,影响启耀上市。
想到这些,安娜旋即摇摇头,将可怕的想法摇晃走。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会是这样的人。在她的心里,季歆愉是比她还有原则,不愿意屈服的人。安娜抬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辆接一辆的车子飞驰而过,她永远都看不清里边坐着什么样的人。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你永远都看不清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