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下人就走了上来,依照王玄道的要求,将桌子转向至东北西南线上,王玄道坐在东北角上,他似乎非常注重一些细节,他先是手中的乌龟放在棋盘左下方,又伸手将棋盘放正,桌子与凳子的距离也似乎有标准,总而言之,很多麻烦事。
你这厮还真是麻烦,干脆回去将**反过来穿得了。韩艺看着都累呀,他认为赌钱就是图个爽快、刺激,你这样弄,还不如不赌。
杨蒙浩就挺对韩艺的胃口,一屁股坐下,然后就是发愣,但也不敢催促王玄道。
过得好一会儿,王玄道突然从怀中掏出六枚铜板来,握在手里,将手甚至乌龟上方,六枚铜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一枚枚滴落在乌龟的龟壳上,然后在散落在桌面上,王玄道凝视铜板片刻,轻轻点头,道:“可以开始了,你先行。”
杨蒙浩望向韩艺,似乎已经习惯了韩艺来掷骰子。
韩艺道:“少公子,既然你是陪王公子玩,那你不如自己来吧。”
杨蒙浩似乎也没有打算赢,于是点头道:“这样也好。”于是拿起两个骰子扔进碗内,似乎运-,气也不错,一个四,一个五。
他嘿嘿一笑,欢乐的走动棋子,又道:“玄道哥哥请。”
王玄道一笑,拿起两个骰子非常随意的往碗内一扔,两个六。
杨蒙浩一张笑脸顿时变得非常僵硬,一对机灵的眸子都快掉到棋盘上去了,看得韩艺都想发笑。
又隐隐听得旁边有人说道:“不愧是王玄道,真是厉害!”
“这还用说,玄道可是咱们长安的棋王,恐怕在咱们大唐都难有人胜得了他。”
......
这马屁拍得未免也太露骨了吧。这纯粹就是运气,如果棋王都是因为运气的话,那还叫什么棋王,真是的。韩艺对此是嗤之以鼻,他倒不是嫉妒,只是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搭边呀。因为就凭王玄道扔骰子的手法来,是不可能掌控骰子的,那么只能说是运气。
王玄道却似乎全当没有听见,不急不慢的走着棋,嘴上却道:“我们似乎忘记说赌注了。”
杨蒙浩错愕道:“玄道哥哥怎说?”
王玄道笑道:“一盘定胜负,就赌全部的钱。”
杨蒙浩挠着头,畏畏缩缩道:“这---这么多啊?”
王玄道道:“你若赢了,你今日带了多少钱来,我就陪你多少钱。但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不要你一文钱。”
杨蒙浩嘿嘿道:“这小蒙怎好意思。”
王玄道道:“我只是将你不去学堂来这赌钱的事告诉观国公。”
“告---告---。”
杨蒙浩吓得浑身发颤,舌头都抖动起来了,“玄道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没得罪你,这要让我爹爹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韩艺看到双腿一个劲的晃悠的杨蒙浩。还有些幸灾乐祸,小样。告诉你别跟这家伙玩,你偏要玩,现在好了,上当了吧,不对,他这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想到这里。他皱眉瞥了眼王玄道,可是我初到长安,又是一个随从,与这家伙也是第一回碰面,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真是怪了个哉。
王玄道品了口茶,缓缓说道:“观国公乃是我的长辈,你也算是我的弟弟,你平时来此玩耍,我自然非常欢迎,但是你不去学堂偷偷跑来这里,这我若是不告知观国公,观国公一定会责怪于我的,但是我若告知观国公,似乎又对不起你,我也难做呀,以此为赌注,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杨蒙浩摇头道:“我不来了,我不来了。”
王玄道也不勉强,朝着一旁的王伯道:“王伯,你去一趟观国公府。”
“是。”
“等等等下。”
杨蒙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道:“玄道哥哥,求求你了,别告诉我爹爹。”
王玄道神色非常平静,道:“你继续下下去还有希望,不下的话,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逼得杨蒙浩没有办法了,一个劲点头道:“我下,我下,你千万别告诉我爹爹。”
“你赢了我,我自然不会告。”
王玄道手一伸,道:“现在轮到你走棋了。”
“哦,是,我走的。”
杨蒙浩吞咽一口,伸出手时,只见他的手一个劲的颤抖,好不容易才把骰子握在手里,也许抖得太厉害了,一扔,有个骰子还跑到外面去了,不少人见了,纷纷笑了起来。
这怎么办?他立刻看向王玄道。
王玄道微微摇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多谢。”
杨蒙浩擦擦汗,又捡回骰子来,放在碗口上徘徊了几次,始终忍不下去,这钱输了,还可以再去借,但这事要是给杨思训知道了,那他真的会崩溃去,正当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猛地转头望向韩艺,眼中闪烁着泪花,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韩艺!救命啊!
王玄道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低眉凝视着棋盘,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韩---韩艺,要---要不不,还---还是你来吧。”
杨蒙浩抖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来他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韩艺瞧了眼杨蒙浩,自己怎么就跟了这么个蠢货, 道:“好吧。”
杨蒙浩又向王玄道道:“玄道哥哥,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