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了,林帛纶也甩脱了抓痛的手掌,扫看死寂的众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很有感触叹道:“两国交锋,最大的问题在于人才上的较量.大宋肥泛,人才可谓是济济,偏偏却无力反击。很显然问题出在朝庭,出在这群文章作的好,却对打仗一窍不通,偏偏又自认很能,胡乱出谋画策的士大夫们身上。”
“哼!”项定颜面无存,重掌桌案立起,跨步到大厅,怒量余继光喝令:“把此贼子与其家眷押入天牢候审。”令落,提转怒目瞪看林帛纶,重重拂袖往余府大门跨迈离去。
皇上离开,噤若寒蝉众人自也急急跟于身后,林帛纶再看了眼余继光,没有说什么转身跨出大厅。林帛纶出来时皇上已走远了,不知何时大批穿着官服的大老爷们紧跟在身侧,公孙用押着大批男女出来,余府大门吱呀砰关紧,门上黄封贴住,注定败落了。
骠骑大将军造反,临安戒严,城中房舍紧闭,城中大批官兵奔来奔去。从南城骑马狂驰到北城门,远远就见城上城下兵马密集,皇上站于城墙上,左右皆站着大将,正对城外嚷喊罢免骠骑大将军所有职印,还为他更名改了姓,姓猪名狗不如,合起来念正是猪狗不如。
也不知道演到哪里,听得这句猪狗不如,林帛纶心觉好笑。我的皇上老爷子呀,郭文忠他都造反了,还会在乎骠骑大将之职吗?整就个神精病,说些有的没有的。急忙抡奔上台阶,往中间的城道奔了过去。
一上墙,便见外面密密屯有数处兵田,兵马安静,一人骑马在前,不是别人正是郭文忠。城池四下有着为数不少的尸体和锋火,云梯和大石头倒压在尸体火焰上,显然已攻过了一轮乃至数轮。
“怎么样?”挤入密集的官员里,他见着魏贤征便问:“攻打激烈吗?”
魏贤魏脸庞被硝烟染黑,额头上的汗渍涔涔,安静里听得此问,惊棘转眸见着小子来了,急凑拉身边一名将军道:“黄右将,此是永宁伯,快告诉他实情。”
“是!”姓黄的将军虽然不知道谁是永宁伯,不过老丞相如此紧着,定是不敢大意,小声凑过嘴禀道:“伯爷,郭贼突反,末将与诸挥指使入城时,贼子们也至了,二话没说便攻打起城池。不过伯爷放心,郭贼不顺天意,兵士们未尽全力,城池无碍。”
自古都是要出师有名,兵士们只是听命行事,真正的原因恐怕不知晓。纵然是郭文忠联合几个都指挥使造反,千总、军尉、兵士们跟着糊里糊涂一打,无心造反也烙下了罪,左右都是死,还不如一同给反了,侥幸成功了九族还能保全。
“够了!”耳边有人一直在念什么皇天后土的,林帛纶是听得脑袋发涨,一个大步上前猛地就扯下站于凳上对叛军念经之人,转身对项定抱拳道:“皇上,再念下去,没想造的人全都不得不反了。”
项定气怒狠瞪,皱起眉头喝叱:“永宁伯,你太大胆了。”
“皇上,六七万兵马就在下面,这个时候该对宽,而不该用严,揪出头头给予打击也就可以了。至于那些小罗喽们,完全是被逼上梁山的,在这当头里,您还要威胁恐吓,不是生生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吗?”
话落,未理他回答,转身面外,快速往城下看了一番,锁定在跨骑马匹的郭文忠身上,突然放声哈哈大笑。
对峙的兵马本就寂静,此道大笑随风绕耳。郭文忠等反将自攻打临安不下,心已苍老,突闻此笑,人人仰头朝放笑之人看去,众将只见是个少年,却不知是何人。
“郭二愣,老子早就等你多时了,是不是很讶异都城的反应这么快?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没有里应外合啊?”笑声落地,林帛纶哈哈呐喊,声音巨大,“你这个傻蛋,城里那些掌兵的尽数被我给砍了,就独独你还真以为可成大事率兵前来。告诉你吧,扬州、建康、微州、绍兴四地兵马共计五十万正候在外面,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尽数围来,不到半个时辰,你们区区的几万兵马,尽数成了肉泥。还有,为了保险起见,皇上还密调了两浙、两湖镇于各主要路口,一只苍蝇也飞不进走不出。”
此话落下,外面兵马开始哗动,大部份都是自见皇上才知是在造反,本就不太稳的军心噔时焕乱,怆惶的不知如何为好。
“兄弟们别怕,他是在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郭文忠咆哮刚出,林帛纶拉开嗓吼,管会不会重听,自已一咕噜对兵将雷吼:“大家都知道咱们大宋每个地方都设有营兵、河兵、道兵吧?单单一个荆州就设有十数处兵营。你们用脑子想一想,只要一个兵营五千,那兵马得有多少?还有,城中只有三四万兵马没错,可是百姓却足有几十万,存粮足达十数年可用。只要军民以临安共险,守着三年五载不在话下,可你们呢?自认能支撑三五天吗?”
“对对对……”
“没错,说的不错……”
霎时间怆惶的兵马私语声不断,随后一大部份扔下了兵器,矮跪痛哭了,米骨牌反应,连绵的兵田全都矮了下去,高声喊起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