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纱落下,林帛纶着吓了一大跳,很难去相信这个神经病竟把美丽的额头磕出这么个巨大的血窟窿出来.但见外皮掀翻,内肉裹血,深都可以看见额骨了。
他双眼冒火从血窟窿额头下移,见着她强忍着疼痛的苍白脸蛋,火气顿时又消的无影无踪,一种深沉浓绸的无奈和酸楚在身上漫延,他的这只小羔羊外表温驯可骨头却极硬,就和她那迂腐的爷爷一个样,没救了。
“怎么样?”寂静待等大夫包扎完,林帛纶迫切问道:“是不是不会有痕疤。”
“这……”伤口都深到见骨了,大夫哪里敢胡乱保证,蹉蹭了一番,躬身道:“小人定当全力以赴。”
皇甫烟见相公这般的紧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异味,眼见外面晨曦蒙亮了,急急起身催劝:“相公,早朝快迟了,您还是快用膳吧。”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早朝吗?迟到就迟到了,至于连命都不要吗?林帛纶不太爽地抄起桌上冷却的粥,张口咕噜就灌了个精光,对郭遵吩咐道:“送送大夫,再去找两个心灵手巧的丫头前来照顾夫人。”
“是!”郭遵恭应,手邀大夫道:“大夫请。”
“不敢,不敢。”大夫抱拳深深对林帛纶和皇甫烟作了一揖,不多作停留背起医箱跟着郭遵大步离开了厢房。
房内只剩两人,气氛噔时降到零度,林帛纶双眼冒火,气极狠瞪跟前这个低垂头颅的女人,咬牙警告:“以后再敢这样子,看我不把你休了。”
“是,贱妾再也不敢了。”屈腿福下身,皇甫烟不敢抬头,轻声道:“轿子已备在偏门,贱妾领您去。”
“不用了,我知道偏门在哪里,你今天什么事都不须要做,给我好好呆在房里休息。”命令落下,林帛纶再瞪了她一眼,翟然转身就朝外跨迈离去。
耳闻步声离去,皇甫烟这才敢抬起脸蛋,看着厢门轻轻一叹,仿佛打了场硬战般力气尽失地扶椅缓坐,怔怔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开始挽帘叠被,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时晨曦初亮,街道来去已是热闹向荣,坐在官轿内的林帛纶心烦意乱。其实除去皇上私自赐婚一事,皇甫烟确实体贴得没话讲。他饿了她就自已饭吃,渴了就送来茶水,一般千金贵妇新迁头件事就是先招大堆婢女仆奴侍候着,哪里会事事亲力亲为?
思索间,急轿过了禁门,抵达了宫门口。
林帛纶跨出轿子的第一眼就是大量的红顶官轿和伫守轿夫们,看来自已就是最后一个了,当即把头上的官帽摘下,往轿内一扔了,大步便就往宫门跨迈而入。
守门御卫头次见着不戴帽的人,个个皆睁着双眼朝伯爷瞧去,合体的血系公服,腰镶白玉绶带,不论如何看都玉树临风,俊逸超卓,可是……不戴帽子拦不拦呀?没有明文规定啊。
林帛纶负手跨入巨大的汉白玉大庭,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风有些冷,天空阴阴沉沉的,乌云翻滚不息,在巨大的玉庭下显的浩瀚,若不是左右两端伫驻御卫,定然无比的渗人。
跨入阁殿,林帛纶才知道已经皇上叫朝升殿永和宫,他不知永和宫在哪里,唤了一名太监便抵达永和宫门口,伫守殿门的太监有礼前拦,他出示了腰牌,娘嗓蓦地吆喝起:“知枢密院事到!”
刚把腰牌收回兜里,这声娘声把林帛纶吓蹦了起来,茫然扭看突然发作的太监,见其弯躬着身躯后退,心里超级不爽暗呸:叫毛啊,老子又不是来奔丧的,有种你他娘的叫礼成,家属答谢啊,什么玩意东西。
叽叽喳喳大厅也被这声娘叫叫静了,数十人整齐扭头朝殿门瞧去,见着珊珊来迟的果然是知枢密院事,当即一大堆人抱拳呵呵前迎问候。
林帛纶前脚跨入大殿,双手马上抱起点笑:“见过诸位大人,诸位大人早上好。”
“呵呵呵!”魏贤征拂须朗笑,老掌邀比解围道:“林大人第一次上朝,肯定是走错殿堂了吧。”
宫里上下都有太监御卫,走错哪里也不会走错殿,大家都知道他是来晚了,反正皇上还没来,关系也不大,皆然哈哈大笑,连声附和定然、定是、自是,佛仿林帛纶他天生就得走错殿,不走错实在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