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寒冷，一重天比人界的冬天要冷，而越往上，空气越稀薄，越寒冷，所以到九天，几乎没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即便像月神和灶君般，经常来往的朋友却也不能长期待在这阴寒的地方，因为这九天，就只有白玉宫一座宫殿，冷清到死。

念念端了一碗银河水进屋，将水递给莫默，“念念母亲。”莫默似乎很不好意思叫娘亲，这一声母亲出口，苍白的脸色上尽量有些微红。

“嗯，吃吧，如果不习惯，就叫我念念好了。”念念笑着，一副慈母的模样，但这样子却一点都不像母亲，莫默低头将银河水一饮而尽，念念再次开口，“你是魔界的吧。”

“嗯。”莫默点头，“上来找你。”

“为何？”念念摸了摸莫默的头发，两人之间却有些生疏，“我的娘亲想要见你。”

“她怎样了？”记得那场浩劫，所有人都被卷入了浩劫之中，她醒来的时候就在九天，天帝就在他旁边唉声叹气，病好后天帝就赐予她守护银河的职责，担任审判星君，虽然地位不是很高，却住在九天，这里的空气虽然稀薄，大概有莫辰的精血，所以念念在这里甚是习惯，这是莫辰的家，曾经想要将念念带来的家，他只说过星君寂寞，却没有说他更寂寞，他在这里，只能主死，她来了，她继承了她的职责，也在这里将无数的仙人踢下银河，踹到溺水，有些时候会帮大家恢复皮肤，却从来起不到医疗的效果，即便伤口痊愈，内部的伤害也不会愈合，该死还是死。

莫默已经将银河水喝完，念念依旧在愣神，“娘亲在病重许久，她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才来找你的，我们没有想打扰你的生活。”

“什么话呢，我的生活本来就应该有你们的存在，只是我逃避得太远罢了。”虽然不是她自愿，但她的确逃避了，其实下到凡间很简单，她只需要跳下银河，度过弱水，便可以，其他人却不行，所以，她有便捷，她却不敢。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念念起身，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逃避，又担忧道，“你的眼睛，亦白看见会伤心吧。”

“无事。”莫默起身或许是躺久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在站起来的时候身体不由得晃了一晃，念念担忧地去扶，莫默却笑笑，“无事。”

“嗯。”两人搀扶着走到银河边，“从其他地方下去肯定会有天兵天将，你是魔界的，必然会有人拦截你，所以，我们从这里下去。”说罢，手指向银河，“有些冷。”

“无事，娘亲。”莫默笑笑，嘴角苍白，却又有说不清楚的明朗，念念朝他点点头，“那我们走吧。”右手碰了碰左手无名指的避水戒，“牵着我。”

“嗯。”这一次，莫默没有浮在银河表面，而是跟随着念念，一路潜到底，中间有一截空格，两人又朝着溺水飞去，这里的空气五颜六色，如同彩虹，却又不是织女编织的彩虹，很美，很柔和。

噗通一声，溺水溅起水花，避水戒在此刻立即起了作用，在念念的周边围了一圈粉色光圈，没有多久，就慢慢地潜入了溺水底部，念念念了一句口诀，溺水底部立刻出现了一阵粉色漩涡，她看了看莫默，一个眼神，莫默便心领神会与念念一同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