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垂眸似是在想着什么,躬身道“臣遵旨。”
上官恭男看了他一眼,缓缓而道“朕的皇子中,谁有如此城府,竟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将所有的矛头竟然都指向了太子,太子为长,太子被废,自然朕必须另立储君。”
“当年之事,若不是太子在朝堂之上承认,朕也不会如此,说到底,那也是朕的儿子。”
他的眼前,闪过他的四个皇儿来,玩世不恭的上官睿,温文尔雅的上官宇,尚且年幼的上官焱,还有那上官寒。
上官恭男似是在回忆往事,道“有时毫无破绽偏偏才让人生疑。”
“庆儿,一向都不是心思太过缜密之人,而且性子不够狠厉,只是,那种情况下,让朕如何不治他的罪,朕是九五至尊,自然要做给世人看。”
上官恭男沉沉的出了口气,道“玄元,太子深居冷宫,已有些年月了吧。”
那是一个父亲的声音,上官庆对他而言,只是他的孩子。
“皇上,夜深了,您该就寝了,若有什么事,唤臣前来即可。”玄元缓缓的转身。
“朕多年未立储君,近日,朕身体不适,朝堂上又将立储之事提了上来,搅的朕甚是头疼。”上官恭男仰头看着那明月泛着幽冷的光照在窗檐上,照进他此刻同样漆寒的眼眸里。
玄元面具下的眉头蹙起,道“皇上,依玄元见,在太子之事,尚未查明之前,立储之事,皇上应该暂且搁置才好。”
“朕正是如此思量。”上官恭男淡淡的道,若太子之事可查明,他才可放心大胆的立储。
窗外的月此刻越发的高了,夜已沉,宫室外依旧是狂风怒卷的风声,上官恭男扭动了身侧的龙头来,现出那道石门来。
玄元抬眼,看了此刻的上官恭男一眼,恭身道“皇上,近日多为劳累,要多休息才是。”
上官恭男轻轻的摆手,玄元转身走进那石门中。
背后响起砰地一声石门关住的声音来,听的耳旁有什么滑动的声音,玄元探手,抓住了手中锦布,探过身侧,点了旁边的壁灯。
在那跳动的猩红火苗间,微弱的光亮,照出那黄绸上的字来。
“玄元,若你是朕子,这皇位必然是你的。”
玄元将那黄绸置于那微弱的光下,等了许久,才见的黄绸燃起一角,耳畔又听到声响,抬眼,看的一小瓶在他头顶的滑轮滑过。
待那黄绸燃尽,那烛火间现出一堆燃过的黑沫来,浸了灯油,淹没了灯火,那火跳动了一会,终是熄了。
康庄和皇宫间有密道,长年用来给皇上送药及彼此通信,这密道除玄元外,没有任何人进过,因为密室的一端设在玄元的寝室一端设在上官恭男的内殿,没有人知道,因为早在当初上官恭男提议建造时,那些人便是他亲自选的,听说当初建造之人,没有一人活着。
这条长长的宫道长年幽冷,即使是玄元这样有武功之人,身子都不免感觉一阵的阴寒。
这皇宫也如这宫道,只有身在此中之人,才知它的幽寒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