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天清早,师父走了,他竟然不知何时被师父下了迷药,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秦子明第一反应,便是推开门去看,屋外一片亮堂,连太阳都升的老高了,他知道,师父和他一样,若是要走,清早便会动身,师父定然是怕他去追,才下了迷药。
他关上门的时候,看到桌上那泛黄的纸张在风中轻轻的摆动,上端用砚台压着,整个桌上,只有那一张纸而已。
秦子明走过,取过砚台,拿起那张纸来。
砚台上还有未干的墨迹,他拿起那张纸,纸上面写着:子明,在你看到这个的时候,师父定然已经走了多时了,不要来找我。
这一辈子,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些事了。
不必担心师父,你忘了,师父懂医。
你陪师父整整十年了,够了,子明,人该有追求,好好想想你今后要做些什么。
秦子明仰天看天空,想起师父那日说的话,空中仿若映出师父枯槁般的眼神,看着他,喊他“雪生啊。。”
师父总会拖着长长的尾音,那声音消散了师父脸上的严厉,让他感到阵阵温暖。
“规划?”秦子明动了动眸,接着道“我要用我的余生去找一个人。”
玄元从寝室内出来,大白听到响动,窜到他的身边,贴在他的裤腿亲昵的蹭了蹭,他走上前,推开门,呼吸了一口风降下去那清冷的空气。
他自然也看的那站在凉亭处的两人,大白看了看玄元,龇着牙冲着凉亭处叫了两声。
玄元目光没有动,提脚踢了大白一脚,大白疼的龇牙咧嘴,嘴里只剩可怜的呜咽之声,张的可怜巴巴的眼望玄元。
玄元动了脚步,缓缓的往过走,走了两步,才感觉到一丝的凉意落在脸上,他不觉得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看星星已然隐退的天幕,库林走到玄元的身侧,打了伞于他。
雪花瞬时聚起,伞面上不多时便落了白茫茫一层,雪慢慢的大了起来,飘飘洒洒的落下,秦子明此刻才注意到落雪了,对着高岚道“下雪了。”说着脱下自己身上披的外衣给高岚披上。
玄元站在那儿,又是不爽的踢了身旁的大白一下,大白不悦,对着玄元委屈的汪汪,像是冲着主人抱怨。
两人不觉的转头,玄元对着库林道“库林,去命人取几把伞来。”
大白径直跑到了亭子里,站在高岚的旁边,抖落在身上的雪花,雪落,身子才轻了些许,雪花扬了高岚一身,高岚伸手擦擦脸上被大白弄上的水,笑着看它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亭口,看玄元。
高岚抬头,看玄元,那他的外形,总是感觉有几分熟悉,可是又觉得很陌生,就像是曾经在梦里见过一般,模糊的不真切。
抬眼,总感觉他面具下的目光那么炙烈,穿过模糊的雪帘,透过夜幕,看着她。
秦子明站在了高岚的身侧对着玄元道“庄主,这么晚了还没睡。”
玄元笑了笑道“嗯,和你们一样,出来走走。”
高岚看的玄元背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雪中,身侧的库林凝眉看着他们俩道“两位,既然安排了住所,晚上还请不要出来走动才是。”
秦子明道“我们不过到附近的亭子里坐坐而已。”
他话音还未落,就被玄元兀自接过“这里我说了算,坐坐也不可。”他好看的眉眼隐藏在面具下,可是单单那露在外面的眼眸就足够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