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颜良毫不留情的一刀斩杀老者,那些溃退的联军士卒纷纷惊恐的退后了一步,但是都没有执行颜良的命令,仍站在哪里不知所措。
颜良看到那些溃兵还在哪里不动,旋既浓眉一挑,扬刀怒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
“嚯!”
十万部卒同时大喝,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压了上去。
枪如苇列,刀似寒泉。
临近溃兵,十万部卒挥枪乱搠,舞刀乱砍,一阵刀光剑影过后,站在最前排的联军溃兵瞬间就被砍翻在地。一时之间,颜良带领人马杀得溃兵连连后退,死伤不下五千之众。
这边被本方兵马杀得败退,那边被西凉军乱射翻,两股溃兵犹如洪流一般撞到了一起,瞬间便摔倒一片,可是还未等到那些跌倒的士兵起身,顷刻间便被拥挤的人流踏得五脏六腑俱碎,七孔流血而死,好点的能留个全尸,不好的直接被踏为肉泥,而护城河内也不时有人被挤下水,“扑通!”“扑通!”的落水声犹如饺子下锅一样,可是还未等到那些落水的联军士兵爬上岸来,又有一波人被挤落下河,双方在护城河内你争我夺,互相拉扯,想要争先上岸,就这样几轮下去,护城河内全身翻腾的河水,挣扎的人群。许多联军士兵由于奋力挣扎造成体力不支,一连喝了几口充满血腥味的河水后,渐渐的沉入河底,成为了与石头一般填壕塞堑的死物。
一时之间,虎牢关下的这片土地俨然变成了人间炼狱,战士的呐喊声。惨叫声,呼喝声此起彼伏,悲壮而惨烈的叫声充斥在虎牢关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不想死的就现在给我扛着石头去填河开道,否则别某刀下无情!”
或许是不忍看到眼前惨烈的场面,亦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颜良勒马扬刀,喝令士卒停止杀戮,旋既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联军士卒怒斥喝令。
或许是因为被杀怕了,那些联军士卒恐惧的看了颜良一眼,随后又纷纷将石头、沙袋扛在肩上,不要命的涌向护城河。
在他们看来,进亦死,退亦死,退是必死,进或者还有一线生机,最后他们在进与退之间选择了前进,当下不由得扛起硕大的石头涌到护城河边上,然后纷纷地将肩上的石头,沙袋奋力的扔入河中。
那些侥幸未被淹死的士兵还在暗自庆幸的时候,就被如雨的大石、沙袋砸得脑浆迸裂跌入护城河中,瞬间就将虎牢关前的护城河染成了赤红色。
吕布面色阴沉地从坦厚的城垣望下去,只见护城河那块不算宽广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成千上万联军士兵的尸体,这些战死者身上只有少数人披着几块布甲,大部分尸体都只是简单地用布衫裹住身体,手中的武器,也只是简陋的木制或者竹制的长矛,甚至连一面像样的小盾都没有,这样的装备如何能抵挡住西凉军的射杀。
张辽身躯凛凛站在吕布的身旁,看着那些悍不畏死,奋勇争先的联军士兵,以及那些被西凉军不断射杀的兵卒,张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主公,从装备上判断,这些填壕塞堑的数万士卒定是袁绍他们抓来的民夫,是他们用来充做攻城的消耗品而已,而那些真正的精锐则在后方蓄势待发,等到护城河被填满,他们就会前来攻城了!”
吕布闻言,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他们都是十八镇诸侯强行征来的民夫,这样的士兵无论死多少,袁绍他们都不会心疼。”
张辽抬头看了看远方,只见关东联军的军阵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对于护城河上死伤数万的民夫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哀恸,仍然稳如山岳一般的矗立,等待着护城河被填满那一刻。
“乱世伊始,大道废义,诸侯以万物为刍狗,视人命为草菅,平民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物,比之蝼蚁还不如!”
吕布想起前世诸侯们丑恶的嘴脸,扭头看了一眼张辽:“正义,大道,法理,德险,仁慈,无不是诸侯问鼎天下之借口,而我才是乱世之中最纯粹的强者,我所要做的就是在我有生之年平定这乱世,虽然这条道路很艰辛,但是我相信我会成功,为何?只因我是国士无双。”
张辽闻言,双目狂热地看向吕布,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某愿一生追随主公,纵然是上刀山,入火海也在所不惜。”
吕布闻言,朗声大笑一声,随后一甩大氅,双手紧紧握住张辽的手,道:“有文远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大都督,护城河已经被尸体、石头填满,联军开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