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了一眼吕玲琦,又扭头看了一眼黄舞蝶,冷哼一声,一甩大氅,从她们的侧面饶了过去,大步走到帅案后坐下,一脸怒相的看着两人,吕玲琦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看吕布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父亲,我错了”见吕布不开口说话,吕玲琦细声细语的说道,由于声音仿若蚊吟,恐怕连吕玲琦自己都没听到。
吕布不停的用手指敲击着桌案,闭着眼睛,仿佛对吕玲琦的话置若罔闻,须臾,他缓缓睁开双目,上下打量了吕玲琦和黄舞蝶一番,猛地一拍桌案:“胡闹,简直是胡闹!”
吕布这一下可是夹着雷霆之怒,伴随着“哐当”一声,那桌案竟然从中间裂为两半。其上的酒杯、地图、竹简,抛洒了一地,再看吕布,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吕玲琦委屈的抿了抿嘴。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再看黄舞蝶,死死的咬住嘴唇,想哭,但是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的拽住衣袂,低头流泪。
众将见此。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朝着吕布跪下求情:“启禀主公,两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们吧!”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自古以来,及笄的女子就应该足不出户,养在深闺,像吕玲琦和黄舞蝶这样逃跑出府。披挂出征的,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将有意想要帮助吕玲琦她们开脱,但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你们先出去吧!”看到两个女儿哭得像个泪人儿,吕布心中一软,不忍责怪,有心想要安慰。但实在又挪不开面子,当下只能先让众将出去再说。
“末将领命!”
众将齐齐应诺一声,随后转身鱼贯而出,唯有高顺顿了顿足,拱手禀报道:“启禀主公。自古以来,女子从军者不占少数,古有妇好征战沙场,近又有平原女将迟昭平,可今日为什么就不能有并州女将吕玲琦和黄舞蝶呢?须知雏鹰只有之去飞,翅膀才会变硬,孩子只有离开父母才能学会本事,末将以后如果有女儿,也会让她征战沙场,成为一名鼎鼎有名的女将,流芳百世。而不是将她拳养深闺,嫁作他妇!”
高顺说完后,又朝着吕布一拜,他相信吕布会想明白的。
待众将走后,吕布冷声道:“知道错在哪里了?”
吕玲琦抿了抿嘴,睁着通红的眼睛道:“女儿不该偷偷上战场,不该让父母亲担心!”
吕布点点头,将目光投向黄舞蝶道:“蝶儿,是不是姐姐鼓动你来的?”
黄舞蝶慌忙的摇头晃脑:“是女儿自己来的,不是姐姐鼓动的。”
作为好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错了事,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承担。
吕布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两个儿女面前,替他们擦拭眼泪:“你知道你们母亲多少天没睡觉了吗?”
“母亲!”吕玲琦在脑海中想象着严蕊找不到她们而悲伤的画面,顿时心中一痛,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吕布道:“蝶儿,你父亲知道你在军中吗?”
黄舞蝶点点头道:“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时间过来看我!”
虽然父女俩只有短短的三十里路,但仿佛就像是一块无法翻越的鸿沟,始终不得相见。
吕布拍了拍她们的头:“以后要想出征,就给我说明,让为父好有一个心理准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吕布觉得高顺说得对,雏鹰只有之去飞,翅膀才会变硬,孩子只有离开父母才能学会本事,当初让吕玲琦她们学武,只是为了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不曾想却阴差阳错,让她们产生上阵杀敌的想法,吕玲琦的性格,吕布掌控的妥妥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一二次,吕布干脆先入为主,同意她们可以随军出征。
吕玲琦破涕为笑:“父亲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就能跟随父亲出征了吗?”
吕布瞪了她一眼:“你想得倒是好,但是得先过了你们母亲那关,好了,把你们叔父叫进来!”
吕玲琦喜上眉梢,又趁机将恭长清如何照顾她们的事给吕布说了出来,想让吕布替他升官。
吕布点点头,如果这个龚长清有战功,又有谋略,封他个正校尉也无妨,不过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等打完了这场仗了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