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见到街道被堵,街道左右街口的裨将同时大吼一声,下令骑兵下马,准备步战。
随着裨将一声令下,数以千计的骑兵纷纷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环首刀,高举着冲向孟达及其部众。
“事情有变,必须赶紧向赵大人汇报!”
孟达抢得一匹战马,试图从这片惨烈的混乱中脱身,战马徒然换了主人,不满的尥起蹶子,孟达二话不说,一刀砍在了战马的马臀上,战马骤然吃痛,一下子越过地面上滚动的尸体和血水,杀散挡路的蜀军,钻入一条狭窄的巷道,消失在黑暗里,在石路上留下一长串带血的马蹄印。
他不得不舍弃这些部属,为了成大事,他不得不弃车保帅,而且他还在猜想,如果所料不差,这些部队的存在与否,已经意义不大。
失去了孟达的士兵们更加惊慌失措,尽管此时已经没有了骑兵的冲击,但他们即将面对的将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蜀军,刚刚骑兵的反复践踏,已经抽光了他们身体里的力气,看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蜀军,他们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低谷,局面已经从击溃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就好像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眼睛里写满了绝望之色。
赵韪仰望着刺史府的殿门,上面漆黑一片,似乎无人值守,他让随从喊守卫司马打开殿门,可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正当他心中疑惑的时候,两个东西从城头被人抛落下来,骨碌碌的滚了几圈,恰好停在了他的脚下。
赵韪心中觉得有些不妙,他亲自提着灯笼俯身去看,发现那是两枚血淋淋的人头,人头的面孔很熟悉。
“庞乐、庞义?”半响,赵韪回过神来,他的身体朝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惨白,手里的灯笼剧烈的颤抖着,里面的蜡烛视乎站不住了。
城头骤然灯火大起,盔甲铿锵,一下子涌出来几十个人影,接着城头的火光,赵韪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张翼,果然是你……”
张翼居高临下的问道:“赵大人深夜不归府邸休憩,漏夜在此不知有何事?”
赵韪仰头喊道,衣袂一拂,俨然一股浩然正气:“张翼,何必惺惺作态?如今刘璋大势已去,你何不与我一起归顺吕布?”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心中一喜,转头望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冲出重围的孟达,而且只有他单身一人一骑,盔甲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赵大人……”,孟达在马上大喊:“庞义的骑兵进城了!”
赵韪没有明白他的含义,庞义的骑兵进城?庞义的人头在这里,如何进城?可再仔细思忖,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孟达身上的血污、庞义军进城、庞义的人头,他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这些散碎的迹象表明,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圈子里。
孟达此时已经翻身下马,他正欲靠近赵韪,却不防城头跳下一个人来,持刀傲然而立,挡在了孟达的跟前:“孟达将军,我早就想和你切磋一下了!”
“是你?你没有去江油。”孟达指着那员大将失声吼道。
冷苞说:“邓贤和我的替身先去,等杀光你们这些叛贼我在出发不迟!”
话音刚落,纵身一跃,兜头一刀斩向孟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