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好奇怪的名字。

耶罗手往山坡上那一排瓦屋一指，道：“这一排，便是我们的工匠房，你所搜查的那些士兵便都在那里劳作。这些人都是我从大陆各地搜罗招募的能工巧匠，先前的很多器械都是他们制作出来的。”

“那一座院子呢？”羽林问道，他十分好奇，为何那里需要魔法防御阵。

耶罗神秘一笑，道：“那里，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手一摊，道：“废都的大概你已经看完了，现在，你有什么要问的？”

“为什么叫做废都？”

耶罗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这片空间像什么？”

羽林目光投向天际，答道：“像一个平原。”

“来，你站高一，能够再看远一些。”耶罗拉着羽林和朱焰，缓缓升上了半空，随着越飞越高，脚下的建筑也变得越来越，整片平原的模样渐渐全部展现在羽林面前。

在平原尽头，地面与天空连在一起，连接处有无尽的灰色气流在涌动。由于距离较远，羽林并无法真切的看清那团灰色气流到底是什么。

耶罗身形一闪，三人便瞬间出现在空间的边缘，羽林这才看清，灰色的气流其实没有任何颜色，只不过是其背后是虚无的黑暗，所以呈现出灰色。

在气流的背后，用肉眼就能看见不时就有一片璀璨的泡沫诞生，泡沫中色彩斑斓，却又全都被困在泡沫之中，羽林稍一转眼，泡沫便又不见了踪迹。眨眼之间，又有一个泡沫出现，却瞬间破灭，所有的荣华全都成为泡影。

距离这团气流还足足有一里之遥，羽林却感觉到一种油然而生的心悸。气流中蕴含着无比庞大的毁灭力量，而且这种力量似乎能级极高，能够摧毁世间任何的防御。

羽林心中震撼不已，纵然之前从未见过，但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的威能面前都会自动明白，这团恐怖的灰色气流正是空间乱流。

空间乱流中的残暴能量是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能够切割一切，就算强如圣阶，在空间乱流面前都会被瞬间绞杀。

天阑大陆上空间稳定，极少出现空间乱流。但凡已探明有乱流存在的地方，无一不被列为险地。

羽林面色苍白，问道：“这里怎么会有空间乱流？”

耶罗道：“不仅是这里，事实上，这片空间四面都是空间乱流。或者换句话，这片空间就是在乱流之中。而那扇门，极有可能是唯一的通道。”

羽林震惊得无以复加，这片隐蔽的空间，位置竟然如此凶险？

耶罗道：“现在你觉得它像什么？”

“就像，一座凶兽环伺的荒岛。又像，无尽汪洋中漂泊的舟。”

在那一刻羽林心中还闪过一个念头：就像茫然等待的神鹰山谷。

“当我得到那扇门后，我意外的发现了这里。在我首次登陆时，这里只有一片荒芜，唯有正中心的那座高塔直插天际。后来我对这里进行了整理，发现了许多遗迹的痕迹，那些遗迹只还保留一些轮廓，已经彻底与大地板结在一起，无法从中提取有用物质，像是经过某种高温摧残。光是这种温度，就已经远超我对火焰的理解。”

“当时我比你现在的感觉更要直观，感觉这里就是一座在无尽乱流中漂泊的孤岛废墟，因此我把它命名为废土之都。”

“原来是这样。那它的位置究竟在哪？大陆上好像没有听有这样多空间乱流的地方。”羽林不解的问道。

“据我这两百年来对废都的研究，这座荒岛，似乎是游离在我们的位面之外的。”

羽林目瞪口呆：“什么！”

位面，是天阑大陆上对于天地的统称，代表着一方世界。在主流的认知中，整个天阑世界并不都在天阑大陆之上，还存在个若干的世界，比如人死后灵魂将会飞去的幽冥。

人们把天阑大陆所处的位面称为主位面，其他的位面都称为位面。这些位面并不是脱离主位面存在的，而是与主位面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不同位面其实可以看作一个整体的世界。

如果真如耶罗所，那么这座废都就是一个独立的型位面。而且空间乱流繁多的地方，往往就是空间最混乱之处，通常是在位面边缘，也就是，自己现在已经跳出了原有位面？甚至，已经在整个世界的边缘？

在那一刻，羽林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突破这空间乱流去看看位面外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

耶罗望了羽林一眼，道：“由于废都在空间乱流中漂泊，所以我只能在大陆上感应到它的大体对应位置，只有当它正在头上当时，那道门才能打开通行。当它距离过远时，我只能通过感应让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