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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人蓄势待发,小虎已拔出了佩刀直指沙平,如果不马上阻止,即使不会两败俱伤,我原本的安排也将付诸流水。風雨小說網现在可以改变事情发展的只有我。然而此刻的两人眼中都只有对方的一举一动,双耳只能捕捉对方的声音,仅凭语言似乎已经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术又是规劝、又是诱导才得以从沙平手中逃脱,却要再一次自己走向危险才能化解眼前的形势。衙役与疑凶间的打斗,一个追捕是职责,一个逃脱是本性,我大可不必插手,尽管看着沙平被捕,关入大牢,从此远离我。对我来说他只是禁锢了我几个时辰的人,无论他对我是怀着怨恨还是误解,都不会影响到我今后的生活。但是眼睁睁看着沙平被捕而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我知道这可能让自己的周旋化为徒劳,我知道这或许将自己的性命交于其手,但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不再考虑许多,我已迈开脚步,径直跑到沙平面前,以自己相护:“小虎,不要动手。”
“杜姑娘,你怎么在这?快离开那里,他是我们正在追捕的杀人犯。”
如我所料,沙平再次挟持了我,而非马上逃走,因为我特意站在了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你别过来,否则她性命不保。”
“赶紧放开她,你是逃不掉的。若是杜姑娘受了伤,我一定饶不了你。”
“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小虎,相信我,他并不是凶手。”我虽已介入他们之间,但是不即刻将一切解释得清楚明白,第一个遇到危险的必定是我。
“杜姑娘,我知道你被他挟持,不要害怕,我们会救你的。”
我们?难道还有衙役在附近?只小虎在场还可容我慢慢说明,如果其他衙役也赶来这里,就势必要回衙门了。“不,小虎,他没有挟持我,而是我带他来这里与你商量案件的事情,或许可以找到证据洗脱他的嫌疑。把刀收起来,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恰好此时街上空荡无人,逗留久了怕会产生变数。
小虎刚听我一言将刀插回鞘中,沙平却按捺不住了:“你们俩闭嘴,又想引我入局吗?”他一边说一边抓着我朝反方向退去,打算逃离这里。
一旦离开就前功尽弃了,且不说是否可以再次说服小虎暂缓对沙平的追捕,单单是再次令沙平相信我、做到全身而退都难于登天。我索性不挪动脚步,逼着他留在原地听我把话说完:“小虎既然在巡街,其他衙役也一定在附近。若是就这么带着我四处走,马上就会被发现,那时候可不是轻易能够逃脱的。我并不打算骗你,只是不隐瞒小虎的身份,你不会答应来此。”
“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必须得相信。我若真想交你给衙门,方才何必冒险阻止小虎动手,自己又再次被你当作人质?在大街上过于显眼了,我们进客栈厢房再商谈。毕竟小虎是衙门的人,无论是命案的线索还是藏匿你的行踪,没有比他更能帮助我们的人了。”
沙平仍有些许犹豫,却也跟随我试探的脚步慢慢接近客栈。正欲入门,对角的巷中突然出现一人,与小虎同样装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勉强压制的紧张与恐惧感终于冲入脑内,盖过了一切。小虎发现我慌了手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将我们推入门内,掩上半边门作掩饰。
“小虎,这条街还没巡完,就偷溜回家了?”
“哪里,恰好经过,就在客栈里走了一圈,顺便跟客人打听一下。”
“也对,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地头比较重要。那条街的铺子,没几个识相的,就收来这几个钱,没必要浪费那么多工夫,我回衙门交差了,一起吧?”
小虎敲了两下门框,便陪着那名衙役走开了。我知道他在暗示些什么,小心地探头张望。谁知那人刚走两步,忽然停下又问:“刚才好像听见你叫谁站住,莫非是发现杀人犯了?”
沙平的手猛然加重了力道,痛得我几乎叫出声,但是我相信小虎的回答,一定不会让我涉险。
“什么杀人犯,不过是个酒鬼,没结账就想走。你知道,这借酒装疯的不时都会遇到。”
“最近不怎么太平,不然跟哥儿几个说说,巡街的时候关照一下伯父的客栈。”
“不麻烦了,有我就够了。你们也得让我这做儿子的在爹面前耍耍威风。”
“那就交给你了,有事别忘了跟兄弟们说。”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紧抓着我的手也慢慢放松了。“看来你朋友也挺讲义气,与他商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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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姑娘,你没事吧?”小虎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大概是急急忙忙从衙门赶回来。
“小虎,你先喝口茶,我再慢慢和你说。”
我将与沙平遇见的经过、对案件的猜想和推测一一告诉了小虎。“所以我到客栈找你,一来是为了询问郭宝的死亡时间,二来是想请你帮忙留他在这里过夜。”
“唉,我堂堂一名捕快,你居然让我匿藏逃犯?”小虎满脸不情愿,看得我也为难了,却突然释然一笑,“算了,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我信你。”
“谢谢你,小虎,那么我先告辞了。”
“杜姑娘,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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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依约来到客栈,和小虎一同前往衙门。沙平似乎也放下了戒心,一人安分地呆在客栈等待我们的消息。
时隔一日,又踏入了县衙,我既非衙门中人,也非案件相关者,想来亦有趣、亦无奈。自苏醒以来,身边所发生不平常的事情接连不断,中毒、绑架、命案,不知是我与生俱来招惹案件的本领,还是因为得到了那本《洗冤外传》。
“杜小姐,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连着三天都被我插手案件,燕捕头的忍耐限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