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伍燕妮见她一直未归出来找人,不是因为她的哭声很大很刺耳,还真不知道趴在吧台边,像被人抛弃的怨妇就是她蓝婉玉!
“小玉,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哭什么啊,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伍燕妮一脸莫名其妙,出去上个厕所难道还被人非礼了不成?
见着她来,蓝婉玉一下扑到了她的怀中,抱着她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伍燕妮说自己为一个牛郎的死去难过,只想找一个怀抱能让她痛快地哭一场。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吗,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伍燕妮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安抚道。
她就怕蓝婉玉吃亏,可怀中的人儿只一个劲地哭,压根就没有要跟她说明来龙去脉的意思,最后她只能凭自己的推测,目光怨毒地瞪向一旁的调酒师。
可怜的调酒师就那样被生生地瞪了几分钟,压抑不住无辜的呐喊,启声道,“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她……”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完,蓝婉玉吸着湿湿的鼻子,在她怀中抬起头来,“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伍燕妮说什么,转身走了。
伍燕妮急忙跟上来,不放心地确认,“真的没事吗?”
蓝婉玉点头,“没事,一点私事难过罢了。”
“可你哭得妆都花了!”
一听这话,蓝婉玉眼中的泪好似瞬间风干,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性格又窜了出来,急忙捂着脸,惊恐地问,“真的花了吗?”
她真有哭得那么伤心吗?
伍燕妮用力地点头,“不信你去洗手间看看呗。”
话音未落,蓝婉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伍燕妮惊讶地张着小嘴,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整理好仪容回到包厢,蓝婉玉坐在角落里一直沉默着,目光低垂,神色黯淡。身旁的喧闹仿佛隔绝在她的心房之外。
她想,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认识的人离世,她会哭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自己好歹跟顾慕寒认识一场,他在哪家医院,她要不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越想,脸色越苍白,她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想着和他认识的一幕幕,心脏又开始疼痛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血流不止。
整个晚上,蓝婉玉没再笑过,伍燕妮等人看到她的异常都有过来关心,但都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包厢里气氛热烈,谁也不想破坏那种兴致,最后只留着蓝婉玉一个人闷坐,直到酒吧打烊!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躺在床上的蓝婉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酒吧牛郎暴毙”的新闻。
翻看了几条相关内容,都不是她要找的,又耐着性子滑了几页,终于被她看到了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的相关新闻。
点开,新闻说起帝豪酒吧前几天关门歇业,原因是有男公关者出事暴毙,新闻内容和晚上调酒师说的大体一致,死者的尸首就放在市八医院。这毕竟是个说出来会被人唾沫淹死的丑闻,所以没有贴图。
噩耗的字眼惊悚地在她眼前飘着,她对着电脑发呆到清晨,窗外鸟儿鸣叫,车声依稀时才爬上床,浑浑噩噩地睡到闹钟响起。
这天,蓝婉玉只有五节语文课,可以下班早点,她准备告假去一趟八医院。
去找主任时,正巧看见他和几个老师站在一棵香气四溢的玉兰花树下说话,她急急跑过去。
“主任,能打扰一下吗?”她站在主任身后轻声道。
何主任转身,“小蓝啊,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