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贵妃哈哈大笑。
大太监去了东宫叫了太医院院首一同进入御书房,摒退左右以后,宣帝才道:“太子所中之毒,到底是何毒?!”
院首一跪就跪了下来,道:“回陛下,老臣一开始也不敢确认,只是确认了好几遍,又叫了胡老太医一同辩识了几次,这才确定了,虽说太子的毒已解,但是,老臣和胡老太医都确定此毒,便是林府当初所藏之毒,几乎一模一样,与当初……傅太尉府上的兰夫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砰……
宣帝砸了镇纸,脸上的表情极度阴沉,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是那毒,没错的,陛下,老臣绝不会弄错……”太医院院首马上就跪伏在地上。
“哈哈,你跟朕说,这前朝之毒竟然又出现了,还是想置朕的太子与死地?!”宣帝的眼神阴鸷,连连冷笑道:“好,好,这些人莫不是反了……反心日益增重,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宣帝走动了好几步,脸色阴沉了好几分,良久后,他才定了定神,慢慢镇定下来,道:“此事,一句都不可透露。若是此事泄露半分,朕要你的命……”
“是,老臣定会隐瞒太子中过毒之事,只当此事从未发生……”院首道:“请陛下放心。”
“下去吧……”宣帝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
院首这才冷汗涔涔的下去了。皇子日大,宫中的事又太多了,现在又夹杂了前朝之毒和旧事,只怕,以后又是刀光剑影,没个安宁的时候了。
这宫中,全是血腥,大皇子之事的阴影才去不久,现在却又……
宣帝坐在龙椅之上,拧着眉头道:“太子的毒,究竟是怎么解的?!”
“陛下,当初兰夫人也是解了毒的,都说这毒一碰就必死无疑,但是当初兰夫人也是被解了的,想必这傅宇恒应该有些经验也是难免的……”大太监不忍傅家背黑锅,便笑着往傅宇恒身上一推,道:“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分怕草绳,兰夫人中过这毒,当年还吃了许多苦头,想必到如今心中还怕着,她见傅公子长大了,求得太医配了些解毒的药丸放在身上也是有的,当时也幸亏是傅公子先找到的太子殿下,又及时的喂了解药,不然怕是太子殿下他……”
宣帝一听也合情合理,道:“这一次,这傅宇恒确实是有功,此事朕也只当没有此事也罢了,只是朕会记得他一个人情。”
大太监道:“合该如此,陛下,请恕老奴说句僭越的话,傅宇恒到底不是傅太尉啊,父是父,子是子,父子不同心的人也是多着……”
宣帝听了便沉吟不语。大太监这才慢吞吞的退下了。宣帝只皱着眉闭着眸坐在龙椅上思索,道:“传道密旨下去,让大理寺慢慢的暗中的查个清楚,太子遇刺一事,绝对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是……”有人应下,然后又恢复安静了下来,宣帝猛然睁开眼眸,眼睛亮的惊人。
傅宇恒随着太子来了东宫坐下来,太子一面回榻上歇下,一面让太医给傅宇恒看腿。
“殿下,我不碍的,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傅宇恒忙道。
“正好太医都在这里,很方便,就看一看罢,也不碍着什么……”太子笑言道:“跪在冰天雪地里,可不是好玩的,若是膝盖和筋骨受了冻,你以后拿什么身体报国尽忠……”
傅宇恒一想也是,便随太医去折腾了。
太医看了看,开了些药给他驱了寒,又让他敷了些药,这才退下了。
傅宇恒自是谢过。
“当年你母亲跪过以后,是否也是留下了后遗症?!”太子道。
“嗯,母亲膝盖有旧伤,一到阴雨天气,就疼的厉害……”傅宇恒喃喃的道:“哪怕是晴天的时候,也是走动不了多远的路的,走久了,腿也会疼。这是旧疾,只能养着,却是不能再劳累了……”
太子听了道:“是我欠你和你母亲的……”
“此事又关殿下什么事?!”傅宇恒吃惊的道。
“俗话说,父债子偿,我父皇在兰夫人这件事上,的确是糊涂了,还好最近没有什么实质的事发生,最近朝务事多,想必他也想不起来了……”太子叹道,他也深知他的父皇,想让他反省,是不可能的。
傅宇恒沉默。心中只愿陛下忘光了才是最好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