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会如何东方辰耀也想象得到,高运就是高氏的雷区,徐良娣偏偏要拿此事刺激她,“你日后说话小心些,这几日你这脸也无法见人,就闭门思过半月。”其实徐良娣也是运气不好,高氏的身子本就被高运之事折腾虚弱,她自己有偏不愿躺在床上静养,这事迟早会发生,只是徐良娣恰好撞上罢了,大小两人皆无事,徐良娣也挨了十几个耳光,这事东方辰耀也就作罢了。
东方辰耀愿将此事化小,在高氏房内的皇后并不如此打算,当着一众下人的面便教训起了乔静雨,“身为太子妃,发生如此大事,你以为吩咐个人在宫外候着便可以了?”听辰耀说起桓国公手中的兵力,已有一部分掌握在他手中,所以乔静雨的作用又少了一层,但碍于桓国公手中其余兵权,皇后不能拿乔静雨如何,不过让她清楚自己的分量还是有必要的。
“母后,静雨知错。”对于皇后的责问,乔静雨能做的只有认错,她不会与谁顶嘴。
“罢了,这些事你们且到外边去说,别扰了这孩子休息。”对于乔静雨太后没有什么不满的,她与桓国公是同一辈之人,也有几分熟识,自也不想看到皇后当着这么些人面落了乔静雨的面子,她还有一层顾虑便是,她们走后,乔静雨会不会因此对高氏有所怨怼,因高氏差点流产之事,太后对乔静雨也多了几分防备之心,毕竟高氏肚中孩子的出生,对膝下无子的乔静雨而言,都是一个威胁。
皇后在人前如何威风凛凛,在太后面前却一直是恭敬有余,此时,太后发话,自然遵从,便与乔静雨一同出了院子,来到乔静雨的主院厅内,挥退了下人,关上大门,“我召你进宫,那些提醒你的话,你都忘了?”皇后端坐主位,乔静雨立于下方。
微微抬头,目光闪躲着皇后眼中的凌厉,“母后之命,静雨不敢忘,今日之事绝不会发生,母后给静雨的选择,静雨已决定选后者,所以母后不必担心,静雨会谋害高氏怀中孩子,静雨的心肠终没那么狠。”乔静雨闭上眼,努力眨去眼中的水光,在睁眼时,一片清明,其实当皇后提出那两个选择时,她便选择了后者,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而今日,她已不得不说,再拖也无异益,只是说出口的话比心中默默的决定更深重地撕裂了已有斑斑痕迹的心。
对于乔静雨的决定皇后除了最初的讶异外,再无多的表情,于她而言,不论乔静雨选择哪个,都无关痛痒,知道她的回答,告诫一番后,便满意地会高氏院中。
乔静雨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印印刻在掌心,冬儿悄悄躲在另一侧,她们的谈话一句不漏收入耳中,虽然她不知小姐做的是什么选择,但从乔静雨满眼浓郁中看得出她的悲伤,紧紧握着的手更泄露了小姐刻意控制着的情绪,“主子……”冬儿想让小姐知道,不论如何,她的身边还有她。
乔静雨这才收起所有的情绪,放开紧握的手,心痛早已取代掌心那几道深深的印子,“去看看高氏。”习惯性的笑容显得如此苍凉。
乔静雨来时,太后与皇后方离去,她站在屏风后,看着太子紧紧握着高氏的手,只贪恋地多看了几眼他的背影,便悄悄离去,命人不要与太子讲她曾来过,而高氏房中的人自是希望太子留在自家主子房中,乔静雨如此说了,自也不会多事,就这样,他错过了她的悲伤,她以为他有子万事足。
凤来国与边关依旧被大雪包围,东方辰祈庆幸,老天没有断了他最后的活路,没有白白要了十万子弟的性命,虽然纳闷那人为何能将密信带出,但这终究是近月来最好的好消息,权当上天见怜,日后回去也可再查。
与东方辰祈的好心情不同,凤来国国君已战战兢兢在凤存殿中等了四五个日夜,然而那位少主自从上次离去后,再未回来过,凤君又怕自己一离开那位主子便来了,即便是困也只得在凤存殿打个盹,还时不时要睁眼看看四周有没有少主在,也因凤君这一等,凤来国这几日高挂停战牌,也无人在东逸国边关叫嚣,倒是让东方辰祈的大军安生了几日,也趁着这几日好好休整了一番。
如此凤君又等了一日,终于在深夜时,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再次出现在凤存殿,凤君庆幸自己此时还未打盹,戴面具男子目光向下瞥了凤君一眼,“看来也不是如此不将本君的话放在心上。”一袭黑色下夸人之话也显得几分阴森。
“见过少主,属下不敢!”这位少主的阴冷之气又比之前更重,幸而凤君是跪在地上的,才不至于双腿发软,但那双手,自从这位少主进门后,便不自觉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