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晓打小就跟他更亲近些,与穆嵘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三句话不对版就要吵,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还是这样。
穆嵘在他身边坐下,难得神情严肃:“哥,你真的要跟她订婚?我知道公司股权对你很重要,但咱们就不能再想别的法子吗?且不说她跟过梁文东那小子,好好一个姑娘家没个正经工作,成天介游手好闲的,还嗑药吸毒,这像话吗?你真要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
穆峥道:“她在家里碰这些东西?”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穆嵘冷嗤,表情深恶痛绝,“我可不想跟个瘾君子住一起,跟这种人做一家人我都觉得丢份!”
穆峥沉默了半晌,道:“她人呢,叫她下来。”
穆嵘朝赵管家一努嘴,然后说:“你跟她好好谈,我先避避。你这伤真不要紧?那我明儿再回来看你。”
穆峥朝他摆了摆手。
冯晓晓从楼上下来,果然顶着巨大的乌青眼圈,整个人显得萎靡疲惫,打着哈欠道:“四哥,你回来了?”
王嫂帮穆峥脸上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下颚伤得最重的地方还捂着冰袋,她却像没看见一样。
穆峥没心思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你屋里藏了什么东西?拿出来。”
她烦躁不堪:“你别听穆嵘的,什么都没有!我昨天就出去了一趟,回来撞上他,他就跟我吵吵……”
“你出去干什么了?”
“见朋友。”
“你在南城结交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就不要再见面了。”穆峥疼得脸色发白,“从今儿起到订婚,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什么?!”冯晓晓这下急了,“那不相当于关禁闭?我才不要,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
“凭我们快要订婚了,还需要我特别提醒你吗?你曾经一声不吭,消失了一年多。”
“我……”她有些词穷,“我那时候是不懂事儿,被梁文东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我既然回来,就不会再跑了。”
“那就好好在家待着,不该碰的东西不要再碰,我也是为你好。我想你妈妈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眼看没得商量,她急了:“别拿我妈来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拿我当工具!现在就不让我出门,那订婚以后呢?你打算拿根绳子把我绑起来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是可以考虑。”
他疼得有些受不了,打算上楼去休息。刚站起来,就听冯晓晓道:“那你呢,你限制我的自由,为什么自己跟那个梁知璇却断不干净?”
穆峥回过头:“你再说一遍?”
他眼里聚起寒霜,直剌剌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发冷。她心里很清楚,但脑子里浑浑噩噩,才敢这么跟他说话。
她也是这时才留意到他脸上的伤:“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梁文东。”
冯晓晓猛的一震:“你见到阿东了?”
穆峥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不无讽刺地说:“我该当你是高兴还是害怕?我以为你已经跟他一刀两断了。”
她回来的那晚,哭得肝肠寸断,等到愿意开口说话的时候,说的全是梁文东如何如何苛待她,她受尽折磨才不得不回来。
他对此不置一词,反倒是她赌咒发誓,要跟梁文东一刀两断。
现在问她,她却不答话,看得出她神思游离,不知想到了什么。
好不容易回神,她才质问道:“你还说你不是去找梁知璇?如果不是去找她……怎么会跟阿东打架?”
穆峥突然笑了笑:“你知道我们是为什么结婚吧?”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既然会说我们把你当成工具,就肯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他终于问道,“我只想问一句,假如我不能跟你结婚,你会不会把设为信托的那一成股份按市价转卖给我?”
冯晓晓露出惊骇的表情:“你想悔婚?”
“看来答案是不会了。”他淡漠地笑笑,“既然是各取所需,我觉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胡闹贪玩装糊涂就好。其他的事,尤其跟梁知璇有关的,你最好不要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