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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郎啐了口吐沫骂道:“一帮狗东西,胆子也太大了,若不是人少的话,真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走。”
王源冷声道:“莫啰嗦了,从现在起,你们要十二分的小心,馆驿内外都要盯着点,虽然咱们人少,但也不能让这馆驿成了别人想来便来的想走便走的地方。张五郎,此事交给你了,你的人从现在开始怕是要辛苦一些了。”
张五郎道:“王学士放心,从现在开始,兄弟们不睡觉了,里里外外门前屋后都开始巡逻。对了,王学士不是出门了么?何时回来的,我们怎地都不知道?”
王源皱眉喝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嘴。”
张五郎赶忙闭嘴,招呼着众人布置任务警戒巡逻。王源转身回屋,哐当一声关上屋门,迅速回到房中。
躲在房中的公孙兰现身出来,王源连道:“赶紧帮我脱了衣衫,我又热又脏,简直难受↓,死了。”
公孙兰忙帮着王源脱下外衫,外衣脱下,满屋子灰尘飞扬,里边的衣服全是黑灰,脏的不成样子。王源解开脖领,汗珠混着黑灰将王源脖子以下的肌肤染成一条条的脏渍。王源再将发髻解开,头发一散开顿时像火山爆发一般喷出灰尘来,呛得人连声的咳嗽。
两人从郡衙脱身之后,公孙兰带着王源以最快的速度翻墙回到馆驿住所中,王源刚准备清洗身上撞破屋顶沾染的满身灰尘,杨慎矜后脚便到。王源也来不及仔细清理,只得套了一件崭新的长衫在外边,换了干净鞋子。头发也来不及弄,公孙兰用布巾沾了水给王源仔细的擦了脸上的灰尘,又将头发表面的灰尘擦去整理了发髻便不得不去见杨慎矜。
刚才在和杨慎矜对付的时候,王源心里又紧张,又穿着两层衣服,还要拿腔拿调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上热汗直流,再过一会,发髻里怕是便要流出黑汗来了。
公孙兰也不计较王源在自己面前光着上身了,忙弄了清水给王源洗澡,王源换了三次水,才将头发缝里,身体上的污垢洗的干净了。
换了干净衣服来到堂屋里,公孙兰泡好了茶水摆在桌上,王源端起喝了几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公孙兰微笑道:“好了,终于应付过去了,当时我也没办法,发现他们来了,我只能用力将你提上来,否则怕是来不及了。”
王源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是杨慎矜这狗东西太贼,这都能怀疑到我的头上来。罢了,好在应付过去了,先不和他计较,干咱们自己的事情再说。”
公孙兰道:“你和李邕谈的如何?李邕会不会告诉杨慎矜今日去的是你?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挺有自信。”
王源道:“显然李邕没告诉他那个人是我,他定然问过了李邕,否则他岂会跟我绕弯子,直接便拿了我了。李邕的事情正如我们预料的那般,杨慎矜设了套将李邕套在里边了。李邕上了他的当,以为顺从杨慎矜的意思去诬陷他人会保全自己和他的家人。我给他来个醍醐灌顶,若是李邕没有老糊涂的话,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地了。”
公孙兰点头道:“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王源道:“我答应了李邕要将他的家人从杨慎矜的手中解救出来,杨慎矜威胁他要杀了他的家人,我必须帮他保全家人,他才会明日在堂上改口拒绝举报杜有邻。”
公孙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今晚就要动手解救他的家人?”
王源道:“是,就在今晚,必须是今晚。”
公孙兰道:“就我们身边的人手么?现在连李邕的家人被羁押在何处,对方有多少人手看守都不知道,如何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