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杜修也知道,要不是自己这身子,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媳妇他家人。
想着自己也撑不了几天了,不知道自己走了,娘拖着这一家子,还怎么办?杜修一阵忧愁。
顾软被杜修护着,刚穿来时的惶恐不安奇异般的消失了,男人的背脊宽阔而停止,有股子令人心安的气息。
张氏扬着鼻孔冷冷的哼了一声,“想要不计较,拿钱来,栓子可是咱们家的宝贝,平白的被那些个没天良的打了一巴掌,我可还要带他去瞧瞧大夫,这瞧大夫,可是要花钱的。”
顾软跟看奇葩似得看着张氏,杜修回头看顾软,正看到顾软那匪夷所思的眼神儿。
杜修眼睛眨了一下,听到顾软细声细气的辩解,“是他先用石头扔我,我疼,想推开他的,没想打他……”
顾软本来就是个傻子,这话说的弱弱的,只让人觉得她委屈,倒是没看出顾软眼里的精光。
杜修心里微微的一跳,不由得多看了顾软几眼,可顾软生怕露陷,已经低下了头,一副怯怯的模样。
她算是看出来,张氏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自己儿子打死了人不算,还反过来讹人,今儿个若是不从杜修身上讹几个铜板过去,她是绝对不甘心的。
杜修又对张氏道:“大伯娘,我媳妇刚才说了,是他先欺负我媳妇,我媳妇都没嚷着大嗓门计较,大伯娘却反过来指摘我媳妇的不是,是欺负我媳妇傻还是欺负我杜修快死了,大伯娘就不把我这个侄儿当回事儿了!?”
杜修脸色脸色阴沉,那目光一眼扫过去,让张氏缩了缩脖子,早些年杜修他爹在的时候,那在官场锻炼出来的威严就让张氏害怕,所以那时候她还不敢欺负杜修家。
后来杜修的爹死了,她又开始怕杜修,杜修平日里人和温和,但若是谁把他惹着了,他那脾气上来,别说张氏,这全村扫过去,就没人敢在杜修面前横。
而且,杜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杜修习过武艺,这就更让张氏有些怕他了。
不过这么多人在,杜修又是个快死了的人了,张氏也不怕杜修对她动手,于是抬了抬胸脯,掐着尖利的嗓音道:“大郎啊,你家媳妇是个傻的,这是七拐八弯的都知道的,这傻子发起疯来谁管得住!?我家栓子刚才被她欺负了,叫得那么大声可是有好多人知道了,既然你说你家媳妇被我家栓子欺负了,那你问问,刚才有人听到你家媳妇叫了没?啊?!”
顾软是没叫,是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杜修听不得张氏用那嘲笑的语气说自己媳妇是个傻子,他沉着声音道:“那我媳妇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那么两杠血挂在脸上,虽然不是很严重,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这伤比栓子的伤重。
张氏有些心虚,“谁知道她怎么来的,我家栓子是好孩子的,你可别想赖在我家栓子的身上,哼!!”
杜修忍着气,他不习惯和女人争辩,可自己媳妇是个傻子,若是不争辩,这亏就得吃了,而且看自己媳妇额头那脸,显然她才是最大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