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链分了五圈缠在手腕上,间或缀着一些草珠,结头处还垂着流苏和杜修雕的那些小玩意儿,极是别致好看,而且手链打了细致的活结,只能根据手腕的粗细控制松紧,便捷新颖,连沈氏都喜欢上了。
沈氏盯着顾软手腕上的彩线手链,就拉过顾软的手反复的看了几下,很是喜欢,直觉的应该也能卖上几分钱,,可她不免觉得,顾软一个傻好些年的姑娘,懂得也太多了,别是被什么山精野怪的恍了神儿了吧!
“大郎媳妇儿,你老实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你要真是被什么精怪恍着了神儿,娘也不会省那几个铜钱不给你请大仙,真盼你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沈氏忧心忡忡的,顾软早就想好了托词,一本正经道:“娘也应该打听过,我生母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当丫鬟,当年的得了主人恩惠拿回卖身契回到大湾村嫁给我父亲,我自小就被我母亲教着,也懂了许多,虽然后来出了意外傻了许多年,但我娘教我的那些东西,我是一个没忘,这些天偶尔想往事来,我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的难受,我娘去得早,我能当念想的,也就只有她教给我的这些东西了……”
顾软低声的啜泣了起来,模样伤心可怜。
沈氏知道,高门大户人家,别说是掌家夫人小姐,就算是个下人,也是很有见识的,尤其顾软的娘还是京城人家出来的,将自己懂得交给顾软也不足为奇,而顾软对母亲感情深,将母亲的言传身教都当成了念想一直想在心头,即便傻了也没有忘记,这份母女情谊,让沈氏很是感动,遂而也就减去了对顾软的几分怀疑。
看着顾软哭泣,沈氏揽过了顾软的肩头,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好孩子,别哭了,你嫁到咱们家里,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只要咱们家还有一口饭吃,总有你的一份,不会亏待了你的……”
沈氏越发觉得顾软是个可怜的好姑娘,对她也就越喜欢了几分,想着顾软要是能给杜修留下一子半女的,那就更好了。
可沈氏也知道,先不提杜修的身体能不能行房,就这方寸大的屋子,别说圆房,就算是在屋里说个什么悄悄话,也没有不透风的,杜修脸皮子薄,顾软又什么都不懂,哪能开着房门做得出那事来。
沈氏想到自家卖给张氏的房子,又叹了一口气,触景生情道:“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连一家子遮风避雨的地儿都守不住,还让你们都跟着受苦,我就算是死了,也实在是没脸下去见杜家的列祖列宗。”
沈氏说着,不由得抹了眼泪,神情伤感。
顾软不知道省沈氏发出这感慨的缘由,见她伤心,安慰道:“娘,咱们一家子努力,这日子会好起来的,房子咱们也能在挣回来,你要是泄了气,大郎不是更觉得自己拖累了咱们,心灰意冷,更加不会好好养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