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替我担心,大郎媳妇儿刚才也跟我说过呢,跟那些人生气,不值得,也怪我,以前大朗他爹在的时候,家里富裕,但凡有个难处的亲戚找上门来,只要能帮,就没有推辞过的,对他几个堂兄弟更是实心实意的好,也是希望自家兄弟,不管谁有难了,都能相互帮扶帮扶,以和为贵,我也听了他爹的,对妯娌谦让,能忍则忍,总觉得她们不会做得太过,谁知道却是退的太多,反而亏了自家人,让几个孩子跟着受罪了。”
沈氏说到动情处,眼泪又是流了下来,庆二婶子好一顿安慰,“大郎和大郎媳妇儿都是有福的,你放下心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咧。”
顾软在外间照顾杜修,听到沈氏哭,心中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侧头,便看见杜修同样黯然的神色。
顾软便道,“娘是个女人,性子软了一些到还好说,可是大郎,你是个男人,别总想着什么你快死了什之类的事,你要真是为了娘好,便该打起精神好好的养好了身子,撑起这个家,这样才能宽了娘的心,让她知道家里还有一个顶梁柱,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来的。”
杜修看向顾软,却见顾软转身出了门,将锅里剩下的几块臭豆腐夹在盘子里端进了里屋,笑道:“婶子和玉芬来得正好,我跟娘两个刚刚正鼓捣出了一道吃食,你们也尝尝味儿。”
顾软的话适时的打断了屋内低迷的气氛,可臭豆腐的臭味儿一冲进来,玉芬就呀了一声,“嫂子,你这是做了什么?怎么这么臭?”
“玉芬尝尝。”,顾软直接夹了一块儿臭豆腐递到玉芬嘴边,玉芬不好意思推开,梗着脖子,死死的闭着嘴,神情为难,模样却像是气鼓鼓的包子,逗笑了顾软。
沈氏见玉芬囧场,忙搭救了一把,“大郎家的,别逗你玉芬妹子了,她脸皮薄。”,沈氏说着又对庆二婶子道:“这就是大忙媳妇儿自个儿瞎鼓捣出来的,的确是臭了一些,但吃着味道还是不错的,他婶子,你也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庆二婶子听沈氏说这话,试探的尝了一口,嚼了许久,神情才逐渐松懈下来,“我倒是没吃过这么特别的吃食,明明臭得让人恨不得掩鼻,可吃到嘴里,味道竟是变得好了,他婶子,你这是怎怎么做得?听你说是臭豆腐,难道还真是臭豆腐做的?”
“这你就得问大郎媳妇儿了,全是她一人瞎琢磨出来的,也只有她有这样的闲情,你要是感兴趣,让大郎媳妇儿给你说说就是了。”,沈氏心情好上许多,便吃了一块臭豆腐,玉芬自尝了一块,便忍不住又伸了筷子,开口赞道:“嫂子的手怎恁的巧,什么东西到了你的手里,就都变得特别了。”
庆二婶子也道:“发臭的豆腐也能做出美味来,要是让三全那娃子知道了,可得乐坏了,他这家里做的豆腐,遇上生意不好的天,得剩老多,都坏了喂猪了,白白糟蹋了粮食,大郎媳妇,你给婶子仔细说说,这都是怎么做的?”
“其实也就是将发臭的豆腐在油锅里滚一遍,但做出来算不算美味,对豆腐的发臭过程还是有讲究的。”,顾软就将这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给庆二婶子说了一遍。
庆二婶子听到需要油,兴趣就不大了,不过还是认真地将顾软的话听在了心里,想着这件事也许真能帮到三全那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