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知道,外面散卖的价钱普遍比卖给铺子里的高些,这庙门前也有几个姑娘和妇人在卖一些香囊手帕什么的,做工都很粗糙,乡下人就是这样,就算有几个针线活儿过得去的,但因为从小就干体力活,手都被磨得粗了,再好的料子到了她们手中,也会磨坏了,所以平常去绣坊里是接不到什么好活计的,只能自己绣一些小花样出来卖,那些买不起好东西的,自己又不会绣的乡下姑娘都会来买。
而玉芬也不是自夸,她虽然也从小干农活儿,但玉田和他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平时有重活,玉田都抢着干,她也就只有围着灶台转了,所以她的手在乡下姑娘堆里,还算是好的,又有沈氏这个老师,她的绣艺本来就不错,绣出的东西自然就高上那么一个层次了。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东西定价,怕高了客人不买,低了,又惹的那些同行愤怒,而她又不敢去问。
顾软早就算好了,除开自己的成本和手工钱,应该卖个什么价位才合适,“手链单圈的,咱们就卖五文,双圈的十文,三圈的十五文,以此类推,络子就一律二十文吧,绢花一个十五文,你绣的这些手帕香囊,就按着比铺子里高四文钱的价格吧。”
毕竟来卖这两样东西的人多,竞争大,价钱不能定的太高,而手链什么的还真是没人卖,绢花虽然也有几个人卖,但那品相和手工跟顾软跟玉芬做的没法比,顾软也不怕卖不出去。
至于顾软自己做的风铃、布娃娃、发夹的,就待价而沽了,遇上一个有钱的,说不定真能卖上天价呢。
也不能怪她太宰人了是不?这有钱不赚是啥子啊?
玉芬听说顾软报的这个价位,还是有点心虚,“会不会太贵了?”
“你也别紧张,今天来庙会的,都是带了不少钱来的,而且有钱人家的姑娘媳妇也有不少,咱们卖便宜了,反倒让她们看不上,就这个价吧,要真不行,咱们再往下调。”
玉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正当顾软和玉芬摆好摊位,一个妇人这时上前,凶神恶煞,语气不善道:“你们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规矩,这儿的位置也是你们能占的,都闪一边去。”
顾软看向那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知道有些麻烦,还是不要惹为好,就耐着脾气道:“婶子,我们两个第一次来庙会,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规距,还希望婶子你别跟我们计较,多指点指点。”
顾软先前就已经打听过了,平常不会有人来这庙门前摆摊,因为人流量并不大,所以这庙门前的位置,都是先来先得的,根本没有所谓的规矩,所以才放心的来赞占了这个最有利的位置。
这个妇人背着包袱,身后还有两个抬着长木板的男人,一老一少,只怕也是来这里摆摊的,只是来迟了没占到好的位置,看到她和玉芬两个年轻的觉得好欺负,被她随便一唬,就被拿捏住了,所以一上来就先发制人,抢白一通,算是给两人一个下马威。
只是她没有料到,顾软不仅没有被吓到,而且还好言好语反问了她一句。
顾软不都说了,她是晚辈,第一次来不懂什么规矩,如果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好意思欺负一个生人,但那妇人若是个明事理的,就不会一开始打了抢人家摊位的注意。
其实嘛,她如果好好的跟顾软说,顾软也不是那那样蛮不讲理的人,一一定会挤出一个位置来,但那妇人一开始就成存了欺负人的心思,她要是真让了,就不叫顾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