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只当自己闺女东西被偷了,也不等钱香香阻止,就开口说道:“是一只绣着白色茉莉花的红色荷包,那可也是我闺女花了七文钱买的,可贵着呢!”
周氏炫耀自己家有钱,却不知道自己又把自己闺女坑了一回。
钱香香刚才还说她拿自己的绣品去铺子里卖了赚钱,证明自己绣艺好,懂事,会为家里分忧博得别人的好感,可周氏这话就是打了她的嘴巴,不仅让众人觉得她品行有问题,还知道她根本不会刺绣,除了长得漂亮以外,一无是处,不然也不会去买别人的绣的荷包。
有人觉得有些好笑,“我长这么大,可算是见识到了,还好我闺女是个安分守己的,是个泥腿子的命,就安安生生地做泥腿子,也不做那些什么幺蛾子,让我省心了不少。”
人群中众人都觉得开了眼界,方才还觉得钱香香长得好看、楚楚可怜、觉得要是能娶回家当媳妇儿的男人,纷纷甩去了这个念头,女人好看可不能当饭吃,品性不好,又不会做活,娶回家就是一根搅屎棍,非要闹得家宅不宁不可。
而那小少年听了周氏的话,则对自己身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那小女孩心领神会,身子异常敏捷,突然就钻到了钱香香的身前,从她的袖子里扯出一个绣着白色茉莉的红色荷包,抬手天真无邪道:“姐姐丢的荷包是这个吗?我给姐姐找到了,就在姐姐的袖子里呢?姐姐下次可别再忘了把东西放在哪里了,丢三落事的可不好。”
钱香香和周氏脸色都非常得精彩纷呈,青一阵白一阵的,那小姑娘还自个儿打开荷包掏出钱数起来,片刻后笑着递给钱香香:“姐姐,我给你数清楚了,三十文钱,一分不少呢。”
周围一阵嗤笑声。
有人说道:“我可是认得这妇人,就是他们家,经常送鸡去同福楼,他们家人品就有问题,这鸡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以后我可不敢再去同福楼吃饭了。”
就有人接口道:“这鸡跟人有什么好比的?那不是说人都跟畜生一样了吗?”
其实这些话已经是客气了,要不是见是两个女人,这些人还能说出更恶毒的话,毕竟他们可是被人当成了傻子耍了一个道呢,而且谁让看热闹的大多是些乡下妇人,乡下妇人看热闹,可就不止是看热闹,她们是希望这热闹越来越闹,所以也就不余余力的推波助澜。
钱香香无地自容,周氏的脸皮再厚,这下也经不住众人的指指点点,两人灰溜溜地准备离开。
顾软挡在了两人身前,“婶子,咱们夫妻俩也没招谁惹谁,家里穷了点碍着你们钱家什么事了?就值得你们钱家这么作贱我杜家,你有钱,随便一个消遣就要我们夫妻俩去蹲大牢,别人都还以为,咱们泸阳镇的官府都是只认钱的呢,说到底,咱们乡里乡亲的,你作践我们夫妻,我们也就认了,可你不能给咱们泸阳镇、给咱们大湾村抹黑啊!!反正这件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趁着大家都在,婶子还是先跟我们掰扯清楚再走,免得日后传出对我们夫妻俩不利的闲话来,对镇子里、村子里影响不好,传到县令大人耳里,会以为咱们这儿民风就是这样子呢,我听说朝廷分派下来的东西,可不是每个村里都有,县令大人要先考察过民风才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