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非常暗，那张惨白的脸却异常清晰，她在黯淡里散发着孱弱的微光，像即将燃尽的蜡烛，在风中挣扎摇曳。

她现在消瘦的厉害，在酒吧初见她时，她脸上还多少有点儿肉，现在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覆在骨头上，没有一点生机，就连呼吸都微弱的可怕。

靳可少抚在她脸上的手很轻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这盏烛火给掐灭了。

医生说，她必须得吃点东西了，仅仅靠液体输送，既使能满足她生命所需要的养分，也无法维持她身体所需要的能量，而且长期不吃东西，她身体的器官就会慢慢退化，衰败，最终等待她的，也只有死亡。

靳可少不想让她死。

“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让宋姨给你煮了红枣粥，你原来很喜欢喝的。”靳可少的声音有些哽咽而带来的沙哑，让人听着有些难受。

程诺费劲的挪动身子，朝着靳可少的方向微微侧身，目光飘忽的落在靳可少脸上，固执的问：“几点了？”

轻飘飘的声音，让靳可少觉得她随时都会离去一样，靳可少紧张的抓起程诺的手捂在手心里。她的手是有些温度的，但因为太瘦了，显得骨节格外分明，给人一种异常冰冷的错觉。

“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程诺磕了磕眼皮，不知是累了，还是不想说话了，涣散的眼神像打散了的焦距，空洞而薄弱，一瞬间被巨大沉重的眼皮包裹进了一片黑暗中。

“程诺！程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