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干笑两声嚅嗫道,“吧台下面那个大仓库里除了那些瓷器还有沒有别的宝贝。”
“你小子贼心不死呀。”陆大川鼻子嘴里往出冒烟,
“我只是好奇,又沒有说要去拿。”我小声狡辩着,心里却在想你们饱汉子哪里知道饿汉子饥,我爸爸失踪后这么多年我妈一个人起早贪黑……想到我妈这么多年为了供我上学忙里忙外省吃俭用还不到五十岁头发就全白了,我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当然我也知道这并不能作为贪图那些财富的正当理由,可我不想做什么圣人,肚子饿得要死,食物一次次送到了嘴边还不吃,
听到我实在不高明的狡辩,陆大川哈哈笑道:“少扯犊子,好奇就去看看吧,你以为我心里一点也不好奇呀。”
这是陆大川说的话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了,
“冲我发什么愣呀,闲了这么多天了,正好活动活动胫骨,能顺便发点财也不错。”
“真去。”我两眼亮了,
“你小子,老子什么时候哄过你了。”陆大川眼珠子又瞪起來了,不过接着又用平静的语气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说不爱财那是假的,不过自古以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悲剧比比皆是,我是害怕咱们被这些财富冲昏头脑的话也落下同样的下场,才会那么坚决地阻止你动它们的念头的。”
“现在不害怕了。”我麻利地爬起來,
陆可琴、林仙儿都也跟着呼呼啦啦站起來,
陆大川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小子现在是神仙放的屁不同凡响了,这钱咱有命拿也有命花,我再害怕岂不成了傻子了。”
“哈哈……”陆大川说的话还是那么的不好听,但却是我遇到他以后让我感到最痛快的一句话,
一行人背上装备,以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向巨轮上船室走去,走到过道口,陆大川神色凝重地停住脚步说:“不对。”
“怎么了。”我以为他临时有改变主意了,吓了一跳,
“走,把船头剩下的那点木柴抱回來,甲板上灰清理了再进去。”陆大川说着卸下背包,随手放在甲板上调头就走,
我明白他是要毁灭痕迹,以防大脑袋他们回來发现了我们上了这艘船,于是也二话不说,放下包屁颠屁颠跟着他去抱柴火,
上一次在船上时我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沒让火堆熄灭过,抱出來的那段柴火烧得剩下的也沒多少了,三个男人一个人跑两趟就全抱回了船室,把灰烬清理干净后我们穿过走廊,走进了那个酒吧间,
里面一切还是我们上次离开时的那个样子,吧台后面地板上被我们捣出的那个大洞也还在,
这时候我已经不害怕有什么魑魅魍魉,不过却害怕分开的话又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便说:“都下去吧,上面不留人了。”
“这还用说。”陆大川笑着说,“你看看这一个个脸上都红光了,谁愿意留下呀。”
一句话,大家都笑了起來,
刘长腿舔着嘴唇说:“要是下面是rmb的话不去就不去了,一屋子的古董,谁不想开开眼。”
“谁告诉你下面是一屋子古董了。”我帮着陆大川用绳索往下顺我们的背包,
“cao,我上次沒下去,可我又不是沒长眼睛。”
行李装备顺下去后,我一次架两个,五个人一分钟不到全部都下到上一次林仙儿被鬼附身跑进的这个大仓库内,
上一次为了救人,我动那些木箱里面的瓷器的时候,陆大川是连番地呵斥,这一次就是冲着财宝來的,他比我可猴精多了,脚一落地开口说道:“先不要看那些大件的瓷器,那玩意再值钱咱们也带不出去,黄金白银太沉的也不要拿……”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在那些是能过过眼瘾却带不走的玩意上浪费时间,不过却故意说道:“这也不看那也不拿的我们下來就图有个好心情吗。”
“当然是找那些又轻巧又值钱的东西拿了。”他瞅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愣小子可咋办呀,估计让你去当贼,你进人家里不找保险柜,直接奔电冰箱就去了。”
“哈哈,我也可以奔人电视机呀,干嘛非得是电冰箱。”我心情大好,一边和陆大川扯淡打屁,一边把那些腐烂得黑乎乎的货物往一边整,下面不断露出一些被陆大川弄散架了滚出瓷器的那种大木箱,刘长腿拿着钢钎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挨个把那些稍微用劲大点就能碎一地的木箱撬开,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我们累得跟孙子一样了,浑身也被那些腐烂的货物上的尘土扑得沒个人样了,清理出來的大半个仓库有十几个木箱全装着陆大川不让看的瓷器,我心里都拔凉了:“这船上的人是到咱们国家进货了,还是抢劫了景德镇了呀,怎么全是这玩意。”
陆大川随手从一个木箱里拿出一个大瓶子说:“大清康熙年制的青花釉里红大花瓶,抢劫了博物馆还不多,再找找,实在沒有别的就挑两个小件的拿上,这里的东西随便一个都值老钱了。”
陆大川的话让我又有了心劲,跑到仓库的另一面,随手抓住一团东西往边一拉,只听到“哗啦”一声,我还沒來得及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就听到跟在我身后的陆大川叫道:“郑爽,这次真是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