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的咻咻声清脆悦耳，山炮的轰鸣声响彻山谷，天空是鬼子猖獗的飞机俯冲轰炸的身影，那触目惊心的膏药旗，在飞机转折起伏的时候，一次次辉映着阳光，耀武扬威。

硝烟弥漫，随着山风扬止，让刚冲到边缘的赵羽的战马，被呛得希律律长嘶，奋起前蹄，差一点儿将他甩下来。

一边，胡参谋一把抓住了赵羽的手臂，防止他有任何闪失，另一边，几个八路军战士紧急簇拥过来，想要护卫他。

赵羽迅速跳下马，虽然骑马不是特种训练的一部分，可是，强健的身体敏捷灵巧的技能，让他受益很多。

“没事儿。”赵羽满不在乎。

“幸好没事儿。”胡参谋长出一口气，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在彭总那儿根本交不了差！

现在，赵羽可是八路军里的特技神枪手，从来没有过的神枪手，一个人一次战斗连续干掉几十个鬼子，天，逆天了。

就是他坠马摔伤摔死了，也不能让赵羽受一点儿伤！他是八路军的宝贝疙瘩。

赵羽大吃一惊。

战场在上千米的地域内展开，鬼子增援部队分成几股对八路军防御阵地进行攻击突破，望远镜显示下，前面有两道防线已经被鬼子踩踏在脚下，那儿，有大量的战壕，利用岩石堆积起来的掩体，还有不少士兵的尸体，多数是青灰色，八路军战士的，也有少量枪械遗失。那些尸体不是血迹模糊，就是被战火烧烤，发出了强烈的焦臭味。

空气中有很多滋味，山风的微腥，战火的硝烟，烧烤的各种味道。

正在争执的阵地上，八路军战士也岌岌可危，虽然他们人数不少，可是，完全被压制着，在掩体后面抬不起头，偶尔抬起头还击，也很快被乱枪击中。

一千多米的战壕，不是挖掘出来的，而是依托活动石块堆积出来的，因为有一些坚硬岩石的底子，还比较坚固。

采用了复式战壕，交叉连接，可以保证八路军战士往来移动。从这样的设置看，八路军也相当有战术经验。

八路军的枪支弹药很少，很多士兵配备的居然是大砍刀和红缨枪，那种冷兵器时代的玩具

！

就算有步枪的士兵，也轻易不开枪攻击，还能听见一片嘈杂省中，一些八路军连排长们声嘶力竭的呼喊：“沉住气，沉住气，等小鬼子靠近了再打！”

100多米的距离，要是赵羽，早就打爽了！

“胡参谋，他们为什么不打？”赵羽气愤地责问，明明还有大量八路军战士有正规步枪呢，就连轻机枪都有啊，难道他们的枪法不准到这种程度？

“不是，子弹太少，浪费不起。”胡参谋有些奇怪地看了赵羽一眼，好像责怪他问这个简单的问题。

两人正在对话，赵羽正在观察，忽然，前面一架日机俯冲过来，噗噗噗的子弹扫射着，将大片的岩石打出两道绚丽的火星，眼看着，瞄向赵羽和他们新来的部队。

“卧倒，卧倒！”胡参谋大声地呼喊。

八路军战士也很精明，命令下达前，就开始四散卧倒。

赵羽也趴在地上，等待着鬼子飞机过去，他没有丝毫打算去攻击飞机，95式小口径子弹打飞机？那才是浪费。

“别动！”胡参谋大喊一声，狠狠地推搡着赵羽，扑倒了赵羽身上。

赵羽听到头顶鬼子飞机的怪叫声呼啸而过，胡参谋在他身上剧烈地颤抖着。

听到危机解除，赵羽立刻支撑起来，“胡参谋？”

胡参谋被他撑起来的时候，摔向一边，已经满身鲜血。

“胡参谋？”赵羽急了，急忙将他搀扶起来。

“别，快打，打飞机啊。”胡参谋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大汉，随即，一阵咳嗽，突出了大团的鲜血。

赵羽搀扶的手臂上，瞬间就被鲜血浸染了。

看看前面被子弹打出的坑道，一些弹孔，赵羽不禁咂舌，刚才，鬼子一侧机翼下的机枪正对的位置，居然就是他潜伏的所在，要不是胡参谋推搡他，也许，他的脑袋和整个身体，都被打爆了！

胡参谋的脑海上穿透了一颗子弹，脸上血喷恐怖，脖子被急速密集的弹流几乎切断，身上也有弹伤……

赵羽缓缓将他放在岩石和干燥的灰土杂草上，没有任何抢救意义了。

观察着天空，他很奇怪，侯水生和赵永生呢？他们的人呢？为什么不打飞机？现在，对八路军威胁最大的是飞机，天空中大约有七架飞机，对着八路军阵地反复俯冲轰炸扫射，每一次攻击，都造成大量八路军士兵伤亡，甚至，一条战壕十几米的人员，都被炸成碎片，或者从战壕里被气浪掀出来摔死。

将胡参谋身前的望远镜取过来，赵羽全面观察战场，估算着整个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