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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遂宁对这位东则王的来意颇有几分猜测,还以为晴暖代嫁一事走漏风声,如今听来,只是纯粹一枚说客罢了。
“我记是东则王和遂岸是同年罢?”她问。
律鄍一怔,点头:“好像是如此没错。”
遂宁举茗慢啜浅品,悠然道:“这样的话,你与国君的年纪也差了七年,还记得他迎娶我时所发下的誓言么?”
律鄍垂首:“臣弟记得。”
遂宁淡哂:“那么你就该明白,他违背得不仅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许诺,还有一位一国之君对同盟者的契诺。倘若我仅是一个女人,此时无论是如何的伤心难过,仍会在那座央达宫里忍耐罢。但我除了是女人,还是统一南疆的霸主,不需要委屈自己看着曾经独属自己的男人怀拥新人还要强作欢颜。”
律鄍真真略感汗颜。
作为一位兄弟,他盼望兄长能够得获一份希冀多年的柔情,在经历过前朝的波诡云谲之后,回到后宫拥有心际安宁。但作为一位辅助国君的亲王,他对国君在这桩事上的处理方式绝对无法赞同:公私混淆,以情度事,把国家要务视同儿女情长一般的处理,完全有失平素的水准。
反观皇嫂,公与私,情与政,泾渭分明,眼中没有一个失爱妇人的嫉恨、愤怒、偏执,如此冷静地分析,如此温和地判断……着实不妙了。
“东则王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些时候罢,时令即将入秋,嘉岩城的炎热已然结束,最舒服的时候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