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笙心底诧异，却见虚坤面色平静。

内殿之中实在太过安静，小笙心底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叫嚣。即便是她想要忽略也做不到，猛然之间，明明杂乱的心底突然像是被一双手清理干净了一般，一丝余地都不曾留下。

小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虚坤会闪烁其词，为什么所有的巧合都会落在卓然的身上。因为这些事情就是卓然所谓。

双手握成拳头，小笙面色平静。

“世界上的人事哪里是你我都能料的清楚的呢？”虚坤的声音还有着刚睡醒的慵懒，却引得小笙侧目而视。

平静的注视着虚坤的侧脸，也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本就不该在意的。”

虚坤难得认真的看着小笙，“过慧易折，你若不是这般聪慧，大可过得舒适些。”

小笙却是收住了笑容，“我向来不喜逃避。”

有光从窗户缝里射了进来，柔柔的日光落在小笙头顶，将她五官照的透亮。小笙的眸子长得很像宋瑜绯，大大的，总是闪烁着精光。

慈爱的覆手在她头顶，“那你可喜欢皇宫？”

精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小笙偏着头，故作思考状。在虚坤的注视之下缓缓摇了摇头。

“你可喜欢？”

讽刺一笑，“我自小就不生长在此，哪里说的上喜欢。”虚坤眼底的不屑小笙看的清楚，“到此也不过是为了母亲。”

虚坤的目光柔柔的落在了软榻之上，“现在她的身子也差不多了，等到最近的事情结了，我便带着你们回去。”

“回去？”小笙眨着眼睛望着他，“回哪儿去？”

“巫山。”泛白的嘴唇说出这两个字，带着无限的绮丽。

虚坤瞧着小笙一脸茫然，又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怎么，你不愿意去？”

“那里有吃的吗？”

“有！”

“那里有人陪我玩儿吗？”

“有！”

“那里可以让我睡到自然醒吗？”

“可以！”

“等回到那里你会教我武功吗？”

“会”

虚坤说完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却看到小笙笑的一脸奸诈的样子。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虚坤动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你要去哪儿？”小笙立马用手盖在了虚坤手背之上。

虚坤微微一愣，“我去看看她。”

说着，虚坤的目光早已不在小笙身上。即便是望着他的下颚，小笙也能想到虚坤面上会是怎样一种柔情万千。

突然想到了之前宋瑜绯在牢中那两日。那两日，整个重华殿冷清的厉害，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重华殿更加清冷了，平日里除了留守宫里的下人外便没有半个人影。

小笙忙于查案也鲜少到这边来。偶尔来一次也不见虚坤，小笙还记得那****从外归来，在宫门口碰到一身素裹的虚坤，见他面容憔悴，眼底都是血丝，身上的衣物也都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