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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别拿治疗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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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白衫纱袍敛了一层风沙,风止而衣袂飞舞,摇曳成风云残卷,他一只苍白、透明得可窥视其肤皮青色血管修长的手,轻按在她俯下的圆润肩膀上,隐隐有一种拉枯摧朽之势。

“虞子婴,够了。”

这五个字异常低轻,特别是由他那种特殊滑腻嗓音吐出,微微嘶哑,如昂贵的天鹅绒,犹如情人在耳畔的呢喃低语,但猀华闻言却倏地一下脸色变了,燕无双虽然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亦感到莫名不寒而粟。

“呼嗤呼嗤——”粗重急促的鼻息声在死寂一般的空气中颤悚响起。

唯有虞子婴一无所感,继续干着采掫花蜜的活动,其实这亦不算是采花,在别人的角度看的确有一种百合绽放的氛围,但实则虞子婴对女人没有兴趣,她只是伏下身体离得紫衫公主的面目十分之近,近到彼此的双唇仅隔一张薄纸就能够触碰到其柔软部位。

他们看不到,暗中虞子婴调动全身能够运用的玄气化成无数条乳白触角刺进紫衫公主的身体,恣意而贪婪地汲食她身上浮动的强盛气运。

那些气运化成养份无形中滋养着因受伤而破碎的虞子婴,这种汲食方式其实很慢且效果并不算好,但是这种特殊时刻,她就如同一名饥渴快死之人,哪怕只有一滴水亦可以救命。

然而这么具有神圣严肃救冶的医疗画面落入别人眼中……却不怎么美好了,完全就是腐掉的画风啊,摔!

那画面太美,至少,不止她跟她一同而来的两个小伙伴感到碍眼,而燕无双都不忍直视。

吧嗒吧嗒一下嘴,虞子婴终于抬起头来,她感到周围的眼神诡异,再看紫衫公主那几乎魂飞,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的凄惨哀切模样,虽觉得不乐意,但为了不被误会成变态,仍旧解释了一句。

“我这是在治疗。”她的眼神异常认真严肃。

但究竟是冶谁的“病”,这种小问题就不需要过多纠结了。

燕无双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盯着虞子婴——这特么是在治伤病吗?给你刷一屏的差评有木有!

等虞子婴松开紫衫公主站起来时,惰顺势瞥了一眼紫衫公主,他虽然没有虞子婴那么变态,拥有黄金瞳这样的能力能轻易看穿别人气运的变化,但也敏感地察觉得紫衫公主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他敏锐而细致的观察之下,若硬要作一番比喻,那就是有一种娇花被人采阳补阴汲食变得干瘪了的错觉。

不得不说,身为专职看星象的惰皇的第六感十分准确。

“那治好了吗?”惰飞眼瞟着她,随意而慵懒地替她抚过一缕滑落于耳前的发丝,那双东方式眼条上佻的玲珑潋滟墨眸某种诡异神色一闪而逝。

此话一落,两双一娇一湄瞠大惊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接着火辣辣地迸射出几个血泪大字——助纣为虐!狼狈为奸!

这种丧心病狂的借口他也能面色如常地接受,这心理该是有多扭曲才能够做得到啊!

而猀华眉眼一敛,却诧异而复杂地看着惰皇对虞子婴做着那种亲密而暧昧的举动,心中越来越不懂自家主子究竟将仙女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来对待了。

皇喜欢她吗?

不,皇看着仙女的时候,眼神中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但亦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但是皇的心思太过深沉暗晦,不是他能够轻易看得懂的。

感受到周围那些塞心的眼神,虞子婴闭嘴斜睨望天,稚气的脸上全是忍耐的表情——我很烦燥~不想理任何人。

“没有,所以……别打扰我冶伤。”

“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

虞子婴冷淡地拒绝了惰,眼神于周围扫了一圈,最后挑了一个盘龙浮雕白玉石柱的后方,那里有一盏石灯笼,她尽量维持着气势,迈步沉重地走过去,直接在墙角席地坐下,她抬眼轻飘飘地扫一眼黑蛟:“小黑,过来。”

黑蛟立即转过脑袋,甩尾簌簌蜿蜒地滑了过去,它低下黑扁的圆脑袋,以一种臣服柔顺的姿态立在虞子婴面前,一双漆黑蛇瞳完全映入虞子婴的身影,吐了吐蛇信,那般安静而稚纯,不见一丝暴戾与蛇类独有的森冷。

它这模样意外有一种呆乖呆乖的憨神态,这让燕无双吃惊地张大嘴巴,这种凶兽在宝黛公主面前竟就像被眷养的宠物一样乖巧听话,这让她多少心里生出一丝羡慕与嫉妒。

迟疑了一下,虞子婴还是伸手摸了摸它呆萌的大脑袋,它的皮肤冰冰凉凉的,还很硬,但意外很滑溜:“守在这里,如果有谁敢靠近一步,你就直接吞了。”

她语序很平静,就像寻常交待一件吃饭睡觉般平常的事情,但前提是得忽略那血猩冷酷的内容。

刚僵硬地准备爬起来的紫衫公主闻言手脚徒然一软,险些重新给摔趴回去,而燕无双则脸色一白。

猀华听了仙女那一句无差别对待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受伤,这就是完全不将他当成自己人啊,他竟还比不上一条畜生在仙女心目中有重量,清楚这个真相还真是令人大受打击啊。

而惰却是似笑非笑,半眯着的蝶翅双睫跟他一身懒骨优雅交相辉映,带着一种糜烂颓然的魅惑,他是一脸无所谓的轻漫模样。

——小黑,虞子婴是叫它小黑吧,反正他想靠近,他相信凭它的蛇胆还是不敢以下犯上的,所以它的警戒对于别人而言是严密的,对他——呵呵。

他久站不习惯,便替自己制造了一张简易的吊床,的确很简易,只用一根钢弦线横旦于两墙为支点悬停于半空。

墨亮长发被绸带松松束起,优雅随意地垂落在右肩前,他侧身依着,双腿随意并拢在靠着——这样艰难而狭窄的躺姿,却被他做来显得十分雍容高贵,散发着一种无声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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