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自私一些,那些死掉的冷氏族人跟他猀华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死了便死了,他不想因为他们而拖累到惰跟仙女。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皇会因此被仙女给迁怒,最后两人闹得一拍两散,呃,还没有散,不过若两人谁也不愿意退一步,这一拍两散的结局就得上演了。
如此想着,猀华便有一些担忧了,他可不愿意就此跟仙女一拍两散,便脱口而道:“皇,您如今打算如何?”
去还是留?
听到他的问话,惰的眼神倏地一下眯起,凌厉地射向猀华,猀华顿时脸色一白,马上知道自己这话是逾越了。
“属下该死!”他脑袋重重磕地。
“猀华,你的确该死,你知道为何你如此该死,孤却一直留着你在身边吗?”惰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他头顶之上,分明不重,却如片片尖刀削骨剔肉。
猀华禁不住哆嗦一下:“属下……不知。”
不敢再妄断皇的心思,猀华直接等候他的宣判。
“不知?呵~”
惰轻笑了一声,但这笑声只令听者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脚底蹿上。
“猀华,你好好地想,慢慢地想,下一次若孤再问你,你仍旧是这个回答,那你……便再也不用出现在孤面前了。”
猀华眼睛瞠大,眼皮子一直猛烈地跳动,分明已是慌乱至极,他立即伏低身子,不顾地上的脏乱与泥泞,失魂落魄地“嗯”了一声。
许久,惰又问道:“她在哪里?”
猀华起身一些,立即道:“虞姑娘朝西边追去了……”
“你说,这一次,我该如何让她知道,她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呢?”
猀华听着惰皇这阴晴不定的语调,心中着实突突地直跳,心想,这下惰皇怕是真怒了。
他其实知道,自从上一次皇认出仙女就是那一个在虞城被他冷眼旁观,差一点被景帝杀掉的胖子后,他对她的态度稍微有了一些转变。
有好一阵子惰皇总会说一些令他似懂非懂的话。
如——“她当时分明死掉了,却不想竟活了过来……”
——“你说,一个人前后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吗?当时的她外貌便算了,其内在亦简直是低如尘芥不堪重用,但如今一别,她却已是傲狂如凤,翱翔于天。”
“三年在请神圣上,她消失得太过壮烈,我本以为我早已忘记了那一个丑貌之人,但是没想到……我却是将她牢牢记住了……”
这些话,曾每一句都令他心惊胆颤过,深思熟虑过,因为惰皇对仙女太过于关注,用了太多的心思,而据他所知,以往,他从不曾听闻过惰皇在哪一个男或女子身上,花耗过如此多的心思。
这即使不是情,亦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不得不让他多想。
眼下……不过一句话,一句怨语,便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惰皇“怒”得如此明显,他觉得事情已不同寻常了。
一时脑子里乱七八遭思索得太多,猀华觉得他脑仁儿有一些痛,同时也略感压力骤增啊。
别的暂时不考虑了,只是这仙女惹火本事倒是真真了不得,可这灭火一事,就不知道她擅不擅长了,若惰皇真计较起来,这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猀华揪心地在心底重重叹息一声。
——
“小黑,停下来。”
虞子婴勒令小黑停下后,便从高处跳下,她看着淤黑泥潭上凌乱的脚印,眼神深邃专注。
脚印较大,前掌深,这是一些懂武艺的男子,另外有一些细碎而凌乱浅深不一的,则表示有男有女亦有老有幼。
怎么回事?这些脚印太可疑了。
虞子婴抬目往前,前面是一片就几里路途,沼泽一片牵着一片,然后逐渐形成小湖,但不是很大很深,但足以容一舟。
虞子婴上前察看,果然脚步到了岸边便中断了,这些人是乘舟离开的,想寻怕是不易了。
重新回到部落,虞子婴看到穆英兄妹正在收拾族内的的尸体,巴娜老寒腿,帮不了忙便忙活其它的,她看到虞子婴回来了,立即上去:“殿下,那人留下的人我分派一批到族内查找有没有可疑的人或物,另外分了一批处理尸体。”
“嗯。”虞子婴应了一声,便走向穆英兄妹:“等一下尸体都堆积在一块儿,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整个部落的。”
穆英一愣,他抬眼看着虞子婴,道:“你说什么?难道……”
“先确认了再说。”虞子婴打断了他。
安排好事情,她再次转身欲出村,巴娜不解地问道:“殿下,您去哪里?”
虞子婴脚步一僵,半晌才瓮声瓮气道:“只是……随便走走。”
巴娜看着公主殿下远处的背影,摇头心伤一句:公主殿下这哪里是要随便走走,分明是去找那人,看来公主殿下是执意要收这竖子入后宫了,唉,看来她有机会得好好地教导教导这无礼的竖子如何成为一名合格优秀的后宫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