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碰上了,逃也逃不掉了,那还不如索性光棍儿一回。
柳一条向前小跨了一步,不经意间把公孙贺兰掩到了身后,道:“贺兰贤弟这是哪里话来?咱们是兄弟,自然是有难同当。没有什么连不连累的。再说,这只是一个小蟊贼而已,用不着太过担心,把他交给为兄即可。”
嘴上这么说,柳一条心里可没敢放松半点,对付这种只会抽冷子的主儿,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提防。
“大哥说得没错,一个小蟊贼而已。”公孙贺兰也轻松地笑了笑,不过在他看向柳一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重和感动。他公孙贺兰活了这十几年,交过的朋友也不少,几乎都可以按成群结队来换算,这里面有文人,有武士,有远亲,有近邻。但是能像柳一条这般义气的,却是不多。
患难方见真情,尤其还是在生死之间。柳一条这个大哥,他认得值了。
只是,虽然感动,但是公孙贺兰也有他身为武人的傲骨,并不是一个愿意受人保护的主儿。所以,言罢,公孙贺兰也向前挪了一步,与柳一条站了个比肩。有难同当,有镖同挨,这才是兄弟。
柳一条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因为此时在他们的对面,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来人身体不高,偏瘦小,身着一袭白色且肥大的长袍,头上罩着一顶蒙着白纱的斗笠。分不出是男是女,看上去很神秘,嗯,也很怪异。
“看不出,你们两个小子都还有两下子嘛。”一个不男不女的尖嗓子,像极了一个太监。他看着柳一条道:“尤其是你这个农夫,竟能单手接下老夫的那尾梭子镖,真是难得。不过,即使这样,你们两个今天也逃脱不了被宰的命运。”
是个阉人?柳一条与公孙贺兰对望一眼,这次事情有些大发了吧,阉人刺客,难道是公孙武达得罪了宫里的某位大佬?
而且这个阉人敢这么着走出来,定是有所依凭,他凭的是什么?武力,暗器,还是别的什么?
柳一条随意地站直身体,向来人拱手学起了能前电视上的一些套路:“我兄弟二人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阁下为何要痛下毒手,谋害我等二人?”
公孙贺兰翻了翻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还有心情跟人家扯这么多废话。他右脚小探一步,摆了一个可进可退的架势,对柳一条说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咱们直接冲上去不就是了。就他一个阉人,难道还能斗得过咱们兄弟两个不成?”
莽夫!柳一条狠狠地剜了公孙贺兰一眼,没见着他正在观察刺客的弱点吗?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样就贸然冲上去,不是找死么?亏得公孙贺兰还是一方将军的后人,怎么一点战斗的常识都没有?看来以后有机会得提点他一下,不然日后上了战场,还不是要做炮灰的材料?
刺客并没有被公孙贺兰的话激怒,他点着头,看着柳一条道:“你很好,真的很好,从刚才,到现在,你的表现,你的身手,你的言辞,都很好,完全不像是一个农夫所应有。这次要是其他人来,还真对付不了你,不过可惜,来的人是我,你们没机会了。”
白衣人一步一步地向柳一条他们逼近。
公孙贺兰跃跃欲试,柳一条却皱起了眉头。这人从一出现,便表现出一种强大的自信,好像已经吃定了他们一般,他凭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