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临近傍晚的时候,吴文泰便离开了新河村。
然而意外的是,昨天他走的时候,大伙儿找了胖妞许久都未曾找到她,于是吴文泰便先行离开了。一来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地;二来府城的大夫比起新河镇的大夫自然要好许多。他的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年纪轻轻就毁了。
到天都黑尽了,胖妞才一个人红着眼回到吴家,经过询问,得知她到鸡公山那边去了,将吴启寿等人吓了个半死。幸而她没事,否则她爹周同浩那边可是不好交代的。
胖妞回家后连晚饭都没吃,倒头便睡了,当然,她拒绝睡吴文泰之前那张睡榻,因为觉得好脏。
睡到半夜的时候,终究还是受不住饿,让丫鬟去厨房弄了吃的来,所幸白天剩下的鸡鸭鱼肉都剩了好多,胖妞整整吃了三只鸭子两只鸡才算吃饱了。然而吃得太饱便睡不着了,闹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吴启寿和吴夫人也不去打扰她,这不,一睡醒就到了午时,吃了午饭再收拾下,差不多就未时了。
“艳梅,这次的事不怪文泰也不怪文钰,他们也是遭了别人的算计。”吴启寿将吴夫人和胖妞送到了大门口,解释道:“你爹那里……”
“爹你放心吧。”胖妞神情恹恹的,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虚弱一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媳既已嫁给了夫君,一切便以他的荣辱为己任。儿媳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却不傻,知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却是不能说的。”
“好孩子。”吴启寿满意的点点头,“你娘送你去府城,在那里陪你一段时间再回来,在府城想买什么就买,你娘带着银子呢。”
“知道了,爹。”胖妞兴趣缺缺的应和。
“老爷,钰儿她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女儿,你可得上心些。”吴夫人很是牵念吴文钰,本身是不想去府城的,可是吴启寿说了,周艳梅这边一定要安抚好,否则她在她爹那乱说话,她家泰儿的仕途就完了。
吴启寿有些不耐烦了的道:“这个昨儿我不都安排好了吗?你还担心什么?朱跃改造一下倒也不赖,如今这样的情况下,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我……”
“好了,时候不早,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吴夫人还要说什么,吴启寿催促着又对吴夫人交代了几句,众人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胖妞和她的两个丫鬟一个老妈子坐在前面一辆马车,吴夫人则带着吴妈和小玉坐在后面一辆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上坐了几个护院,护送他们去府城的。
马车行到楚雁回家旁边的时候,吴夫人撩起车帘的一角,满眼怨毒的瞪着楚雁回家的屋子,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露,到马车驶到村口的时候,那怨毒的神情依然未收回来。
“咦,夫人,那是明秀吧?”吴妈指着分岔路口正推着板车往坡地那边去的人影道。
“不是她个小践人还能有谁?!”吴夫人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双眼更是血红一片,左右看看没人,便道:“阿忠停车。”
马车停下,吴夫人对阿忠交代了两句,阿忠便朝明秀冲去,从身后一掌劈晕了明秀,将她抱回了马车上。
板车因为没有人掌着失去了重心,车上的开水哗啦哗啦的倒了一地。
马车再次前行,吴夫人抚着明秀不算精致却不乏漂亮的小脸,恶狠狠的道:“楚雁回,既然我暂时动不了你,便让你的妹妹来尝尝我钰儿所承受的痛苦吧,权当是收一些利息好了。”
吴妈看着吴夫人这个样子,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妇人,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吴夫人阴笑道:“想必这样的处子最是受男人欢迎呢,便送到红袖楼去,让她尝尝万人骑的滋味吧。”
吴妈想起楚雁回那个可怕的男人,如今还心有余悸,昨儿她更是刻意避开他不敢现身,如今听她们夫人又要去招惹楚雁回,不无忧心的道:“夫人,这事要是被楚雁回知道了,只怕不得善了。”
“善了?她将钰儿害成那般,本夫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她善了!”吴夫人近乎狂鸷的道:“今儿是明秀,明儿就是楚雁回,还有阮氏,一门的践人一个都跑不了!好了,你不要多说。阿忠,让少夫人她们先走,咱们去红袖楼。”
朱跃得知楚雁回在他们府衙之后,便又升起了前去新河村看明秀的心思。他就是个行动派,怎么想了就怎么去做,雇了马车便往新河村方向去了。
“吴夫人,你要干什么?你带我到哪里去?”还未到镇上,明秀便醒过来,看到吴夫人那双怨毒的眼,顿时害怕极了,连声音都在颤抖。
吴夫人不怀好意的笑道:“自然是带你去享受生活了,让你尝尝做女人的美好滋味。嗯,你一会一定会感激我的!”
“不,停车,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明秀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也顾不得脖子疼,返身就朝车门口扑去。
吴夫人连忙拉住她一条腿,阻止了她的动作,因为着急,说话也没个避讳,“吴妈,小玉,给我拉住她,堵了她的嘴!”
朱跃的马车刚刚从吴夫人的马车旁驶过,恍惚听到了明秀的声音,想想觉得定是自己想她想得幻听了,便没有在意,此时又听到了吴夫人的声音,顿时心神一凛,掀开帘子往后瞧去,便看到吴家的马车。
来不及细想,朱跃忙不迭的道:“师傅,快调头,跟着那两辆马车。”
马车师傅当即便掉了头,跟上吴夫人的马车。
红袖楼在一条巷子里头,到了巷子口,马车便不能再往前走了,是以得下车前行。
而此时,吴家除了一个马车夫在巷子口守着两辆马车外,吴夫人一行已经带着挣扎着的明秀往红袖楼走去。
“麻烦你前去县衙,告知我父亲朱县令,就说红袖楼巷子,明秀有难。”朱跃匆匆撂下一句话,甩给马车夫一锭银子便朝巷子里冲了进去,老远的便痞笑着道:“哟,岳母大人,你们这是要干嘛啊?难不成岳母大人变大方了,带着府中的护院逛窑子?不过这会儿红袖楼还没营业呢,只怕你们是要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