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除了贺连决,在座的人莫不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楚雁回。
剖尸啊,这是一个十五来岁的女子做得出来的事吗?这宜城县主在乡下长大,没想到胆子竟是这般大呢!
“不、不要!”那人似乎吓着了,慌忙道。
“为什么?”楚雁回扬了扬眉,“我可是拿着我的命来和你赌呢,不弄明白我就要枉死了。所以为了弄明白他的死因,这剖尸是势在必行呢。”
“我大哥已然死去,你再剖尸是对死人的不敬,他在地底下是不会瞑目的。”
楚雁回娴熟的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那匕首在她的手上颠来转去的打着圈儿,旁人见了都为她捏把汗,她却是完全不当回事。
“呃。”楚雁回痞痞的道:“我总不能为了你大哥在地底下不瞑目,就要献上自己的性命吧?”
话落音,她蹲身就要去扒地上男人胸前的衣裳。
“不要、不要啊!”那人吓得不轻,哀求道:“我不要你赔命了,真的,求求你不要剖了我大哥。”
楚雁回若有所思的道:“老兄,你跟你家大哥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
那人神色郑重的道:“我们父母死得早,从小就我们哥俩相依为命。我们没有能力,就只有出卖体力。在我十岁那年,大哥觉得想要改变命运就只有念书。他自知不是念书的料,便把这个机会给了我。
为了供我念书,他起早贪黑的出去做工,只为给我交私塾的束脩,后来又攒钱为我取了媳妇,他自己却是到现在都单身一人。这样的好哥哥,我是断断不能容忍你伤害他的身体的。”
“当真是一个好哥哥。”楚雁回缓缓的站起来,好整以暇的问道:“可是你的任务还没完成,目的达不到的话,你如何交差呢?”
那人目光中闪过一瞬间的震愕,继而道:“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楚雁回收起匕首道:“交出解药,然后带着你哥哥走人,今儿你们闹我火锅城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人见鬼似的看着楚雁回,狠狠的压制住心里的震惊,连吞口水都显得无力,“解药……什么解药?我真的不懂。”
“怎么大家都聚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见到南宫浩等人微微讶异了一下,便走到楚雁回跟前,扫了一圈便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什么都没再问,蹲身扒开地上那人的眼睑瞧了瞧,神色冷漠的道:“子墨,端碗浓盐水来。”
“是。”
人群外,子墨应了一声,没一会儿便去而复返,端了一碗浓盐水过来。
上官誉又让子墨把地上那人给放平躺在地上,之后捏开他的嘴将浓盐水罐了进去。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一个死人,这是对他的不尊重!”那人虽然不解上官誉灌浓盐水的行为是做什么,但是听着喂浓盐水也是很瘆人的一件事。他动不了,便试图喊话阻止。
不过上官誉理也不理他,将一小碗的浓盐水给那死人全都灌了下去。
约莫小半柱香的工夫,那人开始往外吐着黑色的唾沫,没一会儿唾沫的颜色慢慢变白,原本死了的人倏地睁开眼睛,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大声嚷嚷道:“弟弟,咸死我了,咸死我了,快给我水喝。”
楚雁回本身对于有人敢在香飘楼辖下的火锅楼闹事本就持着怀疑的态度,又在刚刚佯装要剖尸时,那弟弟的极力阻止已然让她确定地上的男人是假死,是以才会跟那弟弟说起解药的事。不过她却没想到一碗浓盐水便轻易的解决了问题,看来她今后还要跟上官誉多多学习毒之一类的知识。
除了“死人”的弟弟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众人看到这个情况莫不是震惊极了。
“这、这是……”
那“起死回生”的男人看清眼前的情况后,欲逃离,贺连决一道气线打出,他立即定住不动了,只一双眼睛惊恐的睁着,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
“原来是假死讹人的啊,真是吓死人了。”
“跑到香飘楼来讹人,还真是不知所谓的!”
“不对,刚刚县主说起赔偿他们十万两银子也没要,想来是有别的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利用这样的手段破坏人家的名声,其心可诛,一定要报官严惩才是。”
“……”众说纷纭。
到底是京中见过世面的百姓,对待突发事件也没有引起大的骚动,这点还是令楚雁回欣慰的。只是有一道视线始终流连在她身上,让她说不出的不爽。
“子墨,带他们下去问问是受何人指使。”上官誉冷然道:“敢到本公子的地盘闹事,查出那人,给本公子不择手段,予以还击!”
“咳咳。”南宫浩轻咳两声问道:“若离公子,你何以肯定是受人指使?”
上官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他服食的是假死药,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能弄到的。”
南宫浩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这个时候是微服出宫,也不便多说什么。
“不要,不要!”那弟弟见子墨就要上前提溜他们,连忙喊道:“我们也是受人逼迫才干了这样的傻事,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你们说是受人逼迫,说说看,到底是受了谁的逼迫?又如何逼迫?”贺连决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生气了。
也是,自家女人的事业刚刚开张就被人这样闹上一出,放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我说,我说!”那弟弟很是纠结的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天晚上有一个黑衣人找上他们,给了他们两身行头也就是他们现在的穿戴,外加一粒药丸,以他的妻儿要挟他们到火锅楼来演上这样一出戏,以期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