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没有传出血衣重出的传说,但这改变不了血衣重出江湖的事实。
当神山上几大绝顶高手静静的融汇那本不该在此时出世的武学、《幻影总诀》时,皇宫中正发生着一场轩然大波。
楚翔没有参与其中,因为幽深不可揣测的皇宫,连昔年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血衣,都无声无息埋葬在了里面,此刻的楚翔,亦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所以,楚翔请了一个曾经到过皇宫,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去取了一本书。
《旖旎札记》。
那只是一个王妃,所著的一本普通札记。却动用了楚翔一张,本为葵花皇后准备的底牌。
但楚翔不得不这么做,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在无声无息间,从目前的皇宫中,取出一件东西。
江湖高手的实力,每天都在增加,但千万别因此小看了。
真正的高手,绝不逊于传说!
混沌纪元的历史,在玩家看来,只有百多年。
但是呢?谁又知道,谁又在乎。
江湖中只知道,传说级。
旖旎札记,楚翔看过,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本普通的笔记。记载着一些莫名其妙,完全看不懂的东西。相较起来,血衣的手札,无疑是一笔更可观的武学财富。
但楚翔同样知道,一本对旁人来说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旖旎札记,却能够奠定紫衫的传说之路。
强大的白sè,不是楚翔愿意看到的,但楚翔不得不,让紫衫强大。
这是矛盾的,却也是必须的。若非这种矛盾,紫衫又怎么可能留在白衣身边呢?
爱?什么叫爱?
楚翔只想,将最好的,紫衫最想要的,都给她。但他知道,这不是爱。但紫衫,已经为此满足。
紫衫的开心,和满足一样,很容易达到。
。。。。。。
系统公告:武当掌mén可名,将掌mén之位传于萧làng。
系统公告:可名将麒麟坛转让于古月山庄。
系统公告:华山会与金刚盟合并,成立新世纪联盟。
神山,掌mén密室。
楚翔猛的睁开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万分的惊诧!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已经干扰了依韵的高手之路,怎么还会上演这一出!
究竟,是什么时候,依韵和可名搭上了线,赌上了各自的信念!
当年,武当山上,那场不该发生的战斗,发生了!
原本该出现的喜儿,换成了清风,但楚翔,已经有意让清风推迟出场!
究竟,是什么时候,可名和依韵,搭上了线!
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很多事情,无论如何改变,都将走上同一个终点!
“楚翔,怎么了。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紫衫说完,又咯咯娇笑了起来,似乎看到楚翔震惊,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本来,一直淡然,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白衣,就从来没有流露出过如此意外的表情。
楚翔此刻,却已经恢复了外表的淡定。
“呵呵,我本来就,不是神。做为人,当然不可能全知全能。”
楚翔笑了。很多时候,紫衫有很多话,都容易把人逗笑。
“可是,你知道的总是比别人多。而且,神宗的人,好像都把你当成神哩,连清风都一样咧。”
紫衫不服气的嘟起小嘴,其实,她也知道楚翔不是神。
世界上从来没有神,所谓神,只是被人神话的个体而已。
白sè黄昏,一直都这么认为。
“呵呵,我只是,站的比别人高而已。但即便如此,我依旧,不能将每个人都看清。神宗弟子,的确把我当成是神。但清风,却不会这样,否则,他也就不是清风。”
楚翔默默的说道,也不知究竟是对紫衫解释,还是在对自己诉说。
“紫衫,若有一天,我站的很高很高,高到你们所不能理解的地步。甚至高到,当真和神一样齐平的地步,你会把我当成是神吗?”
紫衫欣然,放下手中的书本,稍稍移动身体,双手自背后将楚翔环抱住。
“不会哩,你是楚翔啊,你永远都是楚翔。”
楚翔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一丝哀伤。
“是啊,我是楚翔,我终究,是楚翔。”
紫衫点了点头,双手,却抱的更紧。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柳下惠转生。
也许,即便柳下惠在我面前,也要自愧弗如。
我知道,我在某方面的yu望,其实是完好,完整的。
甚至,也许比常人来的还要强烈。
但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将yu望推开,也不知究竟是因为掌控住了,还是因为害怕掌控不住。
但我知道,我其实,很正常。
只是,不愿意去尝试。
非是不敢,只是不愿。
很多东西,得失之间,是平衡的。感情的责任已经是我所承担不起,纯粹的责任,我更加无法承担。
我一直都期盼,或者尽力让自己残酷。
不想沦为悲剧,那就去制造悲剧。
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有些人,或者说有些感情,是我无法残酷对待的。
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究竟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懦弱,还是害怕失去最后一点为人的执着。
我渴望自己无情,但我终究,不敢去面对感情。
虽然,我其实已经做的够好,虽然,我一次次对自己说要做的更好,虽然,我的确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才叫做感情。
紫衫环抱着楚翔,连最珍惜的旖旎札记都被丢到一旁。
楚翔静静的坐着,发呆。
楚翔不知道,疯病是否也会传染。
但他总觉得,和清风他们老呆在一起,连自己都开始变得不正常。
“呵呵。”
楚翔轻笑,笑的很轻,很柔。
这笑,原本没什么。但在这空旷的掌mén密室中,却显得如此突兀。
紫衫觉得身上有些寒意,所以将楚翔,抱的更紧。
“其实,我们并不是因为不懂别人,而是因为不懂自己。”
楚翔缓缓开口,说出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紫衫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背对着她的楚翔,有没有看到。
楚翔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些本要说出口的话,却终究化为一声喟叹。
很多人,都只看到了我的风光。
很多人,都在为神宗的强大感到骇然。
也许,就连一手促成天盟的白sè黄昏,都为神宗突飞猛进的势头而侧目。
但我却知道,我终究是在挣扎。
高出不胜寒,孤峰最寂寞。
但我若不站到最高处,却终有被海làng淹没的一天。
而那时,我甚至连再来的机会都没有。
很多年前,我曾经对一个nv人说了一番话,一番不该说的话,希望她能够帮我,和我站在同一个圈子里。
但她拒绝了。
当时的我,很愤怒,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愤怒。但渐渐的,愤怒不再,因为我没有时间去抱着那种无聊的感受。
究竟是我不懂,还是她不懂。
很多年后,我本想对一个nv人做出承诺。
但我却又发现,能够做出承诺的楚翔,已经被我当成弃子。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该称为什么,也许就是我吧。
曾经一度警惕着的神xing,最终没能毁掉我,但我却,亲手毁掉了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失去的人,又如何给别人承诺。
所以我叹息了。
只是她,又能从这叹息中,听出多少?
血衣至少还有曾经,而我,却连曾经都没有。
血衣已经没有了未来,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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