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殛剑出,龙吟虎啸,雷光电闪。伴随着清风状若疯魔的咆哮,他的双目中两道血色光柱,并着一匹蓝紫色天雷剑芒,同时电射。
呼啸声仿佛都要把空间撕裂,他在那乱舞着神剑,一人于无尽处独秀。
一匹匹剑光升了又落,来得快,去得更快!
有声而来,无息离去,仿佛连本身愤怒的意志都要被空旷吞没。
清风嘶吼,很快沙哑,哽咽。
他把剑扔在地,颓然跪倒,双手捶地,只把裂地狂风阵阵掀起。
砰!砰!砰!
一声声锤击,一次次回荡在空旷之地,一次次落在他空虚的心里,不致自弃。
清风一边无意识的呐喊,一边流着血泪。可惜,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怜悯自己,又哪会有外人顾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第几遍撕心裂肺的质问?一千遍、一万遍、十万遍?
令人战栗、为那狠心而颤栗。回答他的,一如既往,是淡淡回音...
回音,本不该出现于空旷之地,清风却听到。不多想,他把这,当成某种,最深刻的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出来!楚翔!你这老狗给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在害怕!你在愧疚!你愧对于我!给我出来!你这杂种!给我滚出来!”
猛的抄起落在一旁的天殛剑,清风遽然弹起,对着空气就是一阵胡乱砍劈。
他那血红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色彩,甚至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清秀的俊颜扭曲,握剑之手,五指骨节突出,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疯子、任谁人看到他,都会产生这样念头。
曾经多好一个少年,一次涅槃,原本已经看到希望。向左或向右,对于重生后再来的他,都该是通坦正途。他却偏意外蹒跚中央,一步步朝着悬崖迈去,不可自拔...
雾聚、愈浓,一道人影浮现。
威严的形貌,一丝不苟、凌空屹立。它是楚翔,但也不是,也许仅仅一点小小法术,用来传话死物。
“愧疚?我为何要愧疚?只因为你曾经心甘情愿追随我?只因你自主决定,为我牺牲?笑话!莫非如此,我便理当要愧疚!”
“若这般,那天下人皆愿为我去死之时,我岂非万死,难谢天下恩情。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何以报善恶,全在我心。莫非,挟恩者便可自重,善人者定要人善以报?你如何待我,决定在你,非我求你。我如何待你,决定在我,你亦不曾求我。一厢情愿的付出,哪里一定就能得到对等回报。莫说你不是清风,即便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缘何,定要愧疚于你?”
高高在的态度,居高临下的眼神,这雾影是如此蛮横,颐指气使。
原本就陷入疯魔状态的清风,哪里还顾得,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刺激他一番的人形,究竟是不是楚翔。
他嗷嗷咆哮,熟练的挥舞电光,雷火闪耀。雾影被劈烂,很快散去!
“不!不!都怪你!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引导了我!惑我本心!是你误了我!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清风仰天怒吼,不知所谓。
他的耳中忽然透入一道传音——
“哦?我的错?呵。倘若你真这般认为,何必还要纠结我的回应。倘若你只是逃避着自身当负责任,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悲剧。回头,清风,现在的你,在我眼里,真的很可笑...”
对错?这本不重要,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便一定是对。然于我本心,这是对的,足矣。于你来说,又从另一面出发,那究竟对错,与我何干?倘若连你自己,都在纠结能否得到我所认可、承认你的正确。那么你所谓本心坚持的正确,可还有半点意义?
世间本来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出发角度不同,视野高度不同。但倘若连本身所坚定的正确,都需要别人去承认。摇摆不定者,又哪成得大事。固执也好、刚愎自用也好,终归于本身一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屹立不倒的山峦,再让人讨厌,好过摇摆不定,被人一脚踩烂的墙头杂草,不是吗?
“不!不!!!”
清风脑海里出现纷乱的意识,他抱着头,蹲了下去。
他痛苦的委顿,扭曲打滚。
他完全无法回头,非不愿,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刺激下,早已不能...
...
青铭叹息着,收回了视线。
她看到,那个怜人少年,犹在迷仙路徘徊。一千年、一万年、虚无中连时间概念都模糊。这很残酷,不是吗?
她闭目自修,想到了本尊方才话语。定了定心神,终是把一切抛出脑海...
本尊...本尊现在...一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是骗她的...是骗她的...
倘若果真把一切抛出了脑海,纷乱的念头,又从何处升起?
逆道者,魔由心生...
...
王座,楚翔淡去的身影,复出现。
紧闭的太虚神殿大门,悄然,隔断了外人查探。
他冷静、冷漠的看着下首,空无一物之地。
变幻的面色,时而闪过慈悲,时而划过狰狞。
在那一切表象之下,一颗不过纯粹是由空间虚拟构成的心脏,比铁石更硬...
:昨日电信抽风,区域网络错误,到今天还没修好。今天,果断跑了半个小时,到别的地方发了。抱歉、抱歉。 @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