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轨……”
“田洛……”
“孙无终……”
几人声音洪亮,中气充沛。
“嗯……”韩暮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可知我为什么要叫你们几个过来?”
“属下不知,请大将军明示。”刘牢之等人大声回答,丝毫没有犹豫。
韩暮哈哈笑道:“好!不知便说不知,绝不妄加揣度,不愧我北府军中一员,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几个在训练中表现出色,从不口出怨言,我很欣赏你们,打算提拔你们。”
刘牢之大声道:“刻苦训练乃是属下本份,属下无功不受禄,大将军还是等我等立下战功后再按律奖赏吧。”
其他几人也大声附和,韩暮倒是有些诧异了,他仔细看了看刘牢之,忽然认出他便是建军大会当日出言奚落那五十几名欲当逃兵的年轻人,顿时大声好感。
“呵呵,很好,你们能这么想实属难得,但是我军马上便有一件可以让你等正大光明立功的差事,我要试试你们是不是有真本事。”
刘牢之等人面有喜色,互相对视,却并未发问。
韩暮暗自点头,这几人对军纪确实严格的遵守,不该发问的绝对不问,这才是一名士兵最基本的素质。
“三日后我将带你们前去剿灭青台山土匪,到时候便是你们立功的时候了,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给大家看,我也好名正言顺的提拔你们。”韩暮微笑道。
几人仆地跪倒磕头,感谢韩暮的栽培之恩。
韩暮笑道:“起来吧,能不能得到提拔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表现差劲的自然不行,抑或在剿匪中丢了性命也是没办法,所以你们好自为之。”
“是,属下明白”刘牢之等七人同声答道。
“去吧”韩暮转身出帐而去,七人待韩暮离去,在帐篷内欢呼跳跃一番后,鱼贯而出归队训练。
次日上午在韩暮望穿秋水、千呼万唤、朝思暮想中,芜湖县令李远终于派人送来了消息,京城的一个镖行押解了百车的货物来到芜湖县,要韩暮去亲自接受,韩暮心中狂喜,恨不能飞到谢安面前给这老东西磕几个头。
镖局的人还在芜湖县城等着韩将军去接受货物,韩暮马上带领五百名士兵分乘三条大船赶往芜湖县城,紧催慢赶之下,午时未到便赶到了县衙。
那镖行的镖头正和李远坐在县衙里叙话呢,旁边还坐着一人,韩暮一看吓了一跳,此人竟然是谢府中的熟人谢安之的五弟谢石,韩暮忙上前参见,“五叔”刚刚喊出口,那谢石反而向韩暮口呼大将军拜倒在地。
韩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石也不多言只是拿出一封谢安的亲笔信给韩暮看,韩暮这才明白,谢安已经将谢石从秘书省调出,要在韩暮这里历练他了;说起来谢石不过二十五六,虽然辈分颇高,但年纪只比韩暮大不了多少,世家子弟多少有些纨绔之气,谢安此举分明是接北府军这块宝地,将家中子弟锻炼出来,以后好接他的班。
韩暮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来了个谢家不错的苗子,倒也很是高兴,只是有些奇怪飞虎队小队长陈坤为何没跟随一起过来,谢石言道,陈坤怕随同镖车前来目标太大,所以从水路乘船而来,估计要迟上几天才到,韩暮无瑕在管这些,急吼吼的接收了货物,命士兵将一个个密封的大木箱抬上船去。
谢安心思慎密,居然将这些物资伪装成普通的稻米棉盐之物,随镖车先南后北押运绕路至此,可谓是费尽心机。
在赶回巢湖城的船上,韩暮亲自撬开一只大木箱,扒开表面的破棉絮,一件件制式的盔甲呈现在面前,韩暮哈哈大笑,心道:这一次,北府军可是要武装到牙齿了。
这次谢安卯足了劲,借贷三千七百万钱之巨,在加上谢府和韩府凑起来的两千多万钱一共将近六千万钱,将禁卫营换下来的一万三千多套半新的盔甲武器全部拿下,即便如此也是走了考工司的后门。
本来这些盔甲武器都要回炉再造,但是谢安硬生生的将户部的大拿们全部搞定,对外宣称这批盔甲已经回收,再拿谢安交付的六千万钱填补亏空,户部的几位管事尚书和侍郎以及大大小小的关节人员也各自得了一笔不菲的回扣,加上王坦之谢安等人的面子,此事居然密不透风的就解决了。
桓温带兵离开京城的第二天,谢安便找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镖局,重金将这批物资押运出来,唯一的要求是四个字:秘密进行。
这家镖局第一次接到这种报酬近百万钱的买卖,自然尽心尽力,挑选征集了各地分号近六百多名镖师,押送着百车一千多只大木箱半夜出城;为了掩人耳目,不惜先往南再往西北绕道前往芜湖县,一路上小心翼翼,每行五十里都要停车派人前后左右方圆数里的巡视打探,生怕漏了消息。
谢府和韩府经过这么一折腾,这次真的是将全部家当压上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恐怕要勒紧裤带过一段苦日子了;好在这两家如果不出岔子的话一年之内便可将所有欠款还清,倒也不虞就此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