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惊道:“不可!梁山伯未死,你可不要乱来。”
祝英台也不答话,挥动剪刀轻轻一绞,一缕青丝飘飘落下,祝英台将那断发拿在手中,表情坚定的道:“我祝英台和梁山伯之情天日可鉴,我欲随梁兄而去,如违此誓便如此发。”
韩暮心中感动,这世间原来真的有坚贞不渝,生死与共的爱情,这个时代虽然是个混乱不堪,暴力横行的时代,但是在人的某些情感方面,却比二十一世纪来的更为真切自然,二十一世纪虽物质丰富科技发达,但是人的情感道德甚至已经沦丧到底线不保,韩暮深深的为之感动不已。
“既如此,我便成全你”韩暮慢慢的道:“你既然真心爱他,死后必会在一起;本人有一样本事,便是可教死后相爱的两人魂魄相依,永不分离,你若信我便照我说的做;我估摸着梁山伯这几日便会不治身亡,到时候你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便能让你们永远在一起。”
祝英台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暮,韩暮表情严肃不似在开玩笑;再一想自己和这韩大人无冤无仇,他若想害自己,那日在祝家便不会放过爹爹了,凭他的本事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何必要大费周章。
韩暮看出她心中的稍许疑惑,也不逼迫她,只是如神棍般的道:“信我者得永生,不信者我也没办法,你们阴阳相隔,抑或是相伴相依关我什么事,你走吧。”
祝英台心道:“反正梁兄一死,我也不会独活,便信他又有何妨,当下打定了主意,盈盈跪倒在地,朝韩暮磕了三个头,起身踽踽而去。
韩暮看着她瘦弱单薄的身躯消失在街角,心中不胜唏嘘。
下午,韩暮带着两位夫人和众亲卫租了三辆牛车上街购物。
这伙人一出手,汝阳城可就炸了锅了;他们先是杀到城中最大的酒楼《五香斋》定了足足七十桌酒席,每桌按照两千大钱的标准来制作,光着一项就叫汝阳城的百姓瞠目结舌了;两千钱这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这晋国来的人难道全是棒槌?跑到这里来送钱来了。
五香斋的大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他偷偷算了笔帐,这一笔下来他足足要赚十万大钱,这可是《五香斋》三个月的赚头啊,然而七十桌酒席他接是接下来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全部供应,狂喜之余又多了许多幸福的烦恼。
但商家的精明之处在于,你永远别想难倒他们,最后《五香斋》掌柜的找了平日里是冤家对手的《妙味楼》联手吃下这笔订单;当然《妙味楼》得到的一半份额的价格仅仅是一千大钱一桌的报价,《妙味楼》掌柜虽知道大头在《五香斋》但是年节里能得到这么一大笔的订单,而且算算也要赚将近两万钱,也是凭空飞来的一笔横财,所以欣然接受。
韩暮他们可不管别人怎么算计,他们棒槌的名声很快再次得到证实;这伙人又杀到成衣街,不问价钱,不管质地,所有棉质的手套、围巾、帽子、棉鞋等物被一扫而空,众商家只是见到那两位美如天仙的夫人,小嘴里吐出一个字:“买!”立马十几名随从如狼似虎的出没于各家商铺,将这些东西全部搬上牛车。
这是两位韩夫人为六百士兵准备的新年礼物,离井背乡的着实不易,韩暮虽看着肉疼,但他也不是个吝啬的主儿,千金难博美人一笑,何况自家的两位夫人呢。
于是汝阳城里商家们纷纷派出说客前来推销自家的年货,都想从这帮棒槌身上分一杯羹,但这帮人视而不见,只是一窝蜂的从成衣街又杀到了西城的小吃街搬了大包小包的美点、糖果;经过城隍庙时又抢东西般的抢购了香烛,红纸,首饰,灯笼等物,直到三辆牛车堆得跟小山似的这才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声中打道回府。
那些商家们得到好处的自然喜笑颜开,没占到便宜的冲着他们的背影留下一地的“棒槌”声……
这一下午,众人狂花三十万钱,购物之疯狂令人发指,价格之高昂令人侧目,动作之迅速令人眼花,花费之巨大令人肉疼;直到回到宅中,张彤云和苏红菱还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嘴巴不停的描述着那些被惊呆了的汝阳百姓的表情,高兴不已。
唯韩暮耷拉着脑袋,在一旁心中盘算着,这一次最少多花了十万冤枉钱,两个丫头又要当家作主,又不肯还价,活脱脱的败家子作风,韩暮只能大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