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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从座位上起身对韩暮道:“贵使可知此举已经犯了我大秦百官的众怒了么?如此的不识时务,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贵使还是请回晋国而去吧,在大秦多留一日,我怕你便回不了家,伺候不了父母,见不到妻儿了。”
韩暮不用介绍也知道此人是王猛,花白的胡须,满脸的皱纹,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个王猛看来非常的忙碌,累的都不**形了。
韩暮施礼道:“小使参见王猛大人,感谢王大人的提醒,我在晋国时便听到王大人的威名,今日一见当真三生有幸;在我走之前我想问一句,王大人你怎地是这般摸样呢?”
王猛奇道:“何等摸样?”
韩暮笑道:“王大人今年贵庚可有五十了?”
王猛见这小使当真奇怪,都快要被撵回家了,还有心思在这里闲扯,当下饶有兴趣的道:“本人今年四十有七,五十还没到。”
“啧啧!”韩暮像妇人一般啧着嘴频频摇头,一名武将见他装神弄鬼的样子喝道:“小子,有话便说,有屁就放,莫要在这故弄玄虚。”
韩暮翻了翻眼道:“好好,这位将军稍安勿躁,小使放完了屁你在放好么?先等我和王猛大人将屁放完,将军恁般着急,是否是家中新娶了一房小妾,回去要搂着睡回笼觉呢?”
那武官气的脸色煞白,正要反唇相讥,王猛挥手道:“邓羌将军,稍安勿躁。”邓羌谁人都不怕,就怕王猛,当下悻悻归位。
王猛转头道:“贵使方才问我年纪是何用意呢?”
韩暮笑道:“小使在晋国出发之前便听人言道,秦国辅国大将军王猛人称‘赛诸葛’乃秦国社稷之柱石,所以早生仰慕之心,今日一见更是相信所言是真,单看大人这相貌便知大人在贵国的地位。”
“此话怎讲?”这一次不仅王猛的兴趣上来了,苻坚和百官的兴趣也都被撩拨上来了。
“小使枉自揣度一下,恐怕贵国的事务离开了陛下和王大人便玩不转了,大人今年四十有七,按照常理来言正值壮年,本是精神焕发体力充沛之时,但大人头发胡须均已花白,腰背已经佝偻,面容苍老,眼中血丝如织,这正是长期操劳之相;你再看看殿上诸位,年纪比王大人大的不知凡几,但一个个红光满面脑满肠肥,正是养尊处优之态,由此可见贵国上下都在**陛下和王大人的精力和生命,我替大人感到无比的悲伤。”
韩暮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在互相观察一番,果如韩暮所言,朝堂上年纪过了五十的几近大半,但各个白胖富态,面色红润,没有一个像王猛那样显得苍老无比。
王猛听韩暮所言,忽然沉下脸来道:“贵使你言语之间可要留点分寸,你这话是在明目张胆的挑拨我大秦君臣关系,单凭这一点,便可治你反间之罪。”
一边的众官立刻鼓噪起来道:“杀了他,蛊惑人心,大逆不道,其心可诛。”
“胆敢在太极殿挑拨我君臣关系,此人断不可留。”
“……”
韩暮忽然放声大笑,这一笑他运起了内力,将众人的舌燥之声全部压了下去。
镇南将军杨安实在憋不住了,昂然出列手按剑鞘道:“贵使也忒放肆了,自打你进入我庙堂之上便无一丝一毫对我大秦的敬意,先是见吾皇不跪,巧舌如簧的侮辱我大秦皇帝,后又挑拨我大秦君臣关系,现在又纵声大笑,咆哮我大秦巍巍朝堂,我杨安阅人多矣,却未见你这等浪荡跳脱之人,你是否把我秦国上下视同无物,把这出使之事当成儿戏么?今**马上向吾皇陛下磕头赔罪,向我殿上百官磕头赔罪便罢,如若不然,我定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斩成千断。”
众官见杨安义正辞严句句在理,纷纷出言附和道:“快磕头赔罪。”
“向我等赔礼道歉。”
韩暮笑声未歇直瞪着杨安道:“将军好大嘴巴,一言之下便扣了几顶好大的帽子;外臣觐见本来便不需跪拜,你秦国去岁使臣前往我大晋之时可曾行三拜九叩之礼?那位使臣是谁?扬将军可喊他来当堂对质。”
杨安自然知道事情的原委,他才不会出言喊去年出使晋国的大鸿胪姜文前来对峙呢,他们逼迫韩暮跪拜完全是大国优势心理在作祟,目的便是要折辱晋国来使。
“至于说到挑拨君臣关系,你更是无中生有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王猛大人是我心目中的榜样,小使实在不忍见天纵奇材早早陨落,我说这话你们定然不信,我只想问王大人,你每日能安睡几个时辰?是否经常全身酸痛夜不能寐,是否经常喘不过气来,是否经常低烧不退?请王大人据实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