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轰然大笑,大帅都如此,我们算什么,心里立刻更为舒坦。
“这件事休得再提了,师叔说的对,我们该考虑一下如何打赢这场仗;不日谢大人便要到来,但是谢大人派信使送来的信件说明,他不通军务,只是来和我们同生共死,仗要我们自己打,他只负责坐镇;他只要在这里一坐,朝廷的军饷盔甲物资就会源源不断,另外他还说要将大帅的家眷全部接来巢湖城,各位!这是一个信号啊,这里马就要烽烟四起,谢大人携韩帅家眷在这时候到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此战必胜,若败则大家与城俱灭,胜则生,胜则荣,败则死,没有其他的选择。”袁岗双目炯炯,语气坚定有力。
众将大受鼓舞,大帅和谢大人这是在表达一种强烈的信心,一定要胜利的信念充满了众人的脑海。
“诸位现在谈谈如何打这场仗,确保必胜。”
众人低头沉思,地字军第一团振威校尉刘牢之开口道:“属下先谈谈浅见,供诸位参考,首先一点,此战必须要胜,一切围绕着这一点进行;合淝县目前有淮南郡败退而去的士兵五千,加原有的五千守军,共计一万兵力,守将邓句容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哈哈。”
众人脸露出暧昧的笑容,就是那位被谢玄喂了春药和小母马苟且的邓将军,虽然韩暮下达了封口令,但是在给袁岗的信中他说了此事,袁岗有次酒后口误无意间说了出来,搞得整个北府军人人皆知,引为笑谈。
“此人领兵守城,恐凶多吉少;要是有个良将,凭借城池莫说一万兵对两万,便是再多两万也足可拖个一年半载。然则秦人攻城之时我等该如何援救?是带兵直接救援,还是进入合淝县城中协助守城?进入城中据守恐不现实,为何,容我后面再说;剩下的便只有直接奔袭之策,我北府军虽号称两万三千兵,比秦军还多出三千人,但论战力,我军空不及秦兵三成,属下非贬低我北府军之意,实在是经验太少,仅凭小战不成精兵;那邓羌所率之兵乃是征战多年的老兵,我军断然不如,此其一也。”
众人连连点头,刘牢之说的是实情。
“二则,合淝县的城防实在乏善可陈,那邓句容和县令周福顺两人这些年来胡乱征收各种赋税,早已天怒人怨,城防已经多年未修,据称城墙高尽一丈八,宽仅九尺,一面城墙只能有数百人站立防御,这样的城防怎能坚守。这也就是我说的不能进合淝县共同据守的原因。”
“三则据我巢湖城中很多合淝县逃来安居的百姓言道,合淝城中居民已经不足三千户,且青壮年很少,多为老弱,守城之事需下一心,军民共举,士兵在城防打仗,何人送水送饭?何人抢修破损之处?何人抬滚木礌石,箭支沸油?都要人手,合淝县内万余老弱百姓如何能协助守城?”
刘牢之侃侃而谈,分析入微,颇有大将之风。
袁岗皱眉道:“如此说来,合淝县必为秦兵所破喽?”
刘牢之道:“属下以为定然如此。”
风一营果毅校尉诸葛侃道:“那还打什么?照刘校尉这么一分析,我们不要打了,认输就是。”
刘牢之抱拳笑道:“诸葛兄莫要说意气话,我这只是分析合淝县不能守的原因,合淝县守不住,未必我巢湖城便守不住呀。”
地字军统领,明威将军谢石久未开言,此刻他忽然开口道:“我明白刘校尉的意思了,刘将军之意是放弃合淝县,坚守巢湖城,拒敌于长江之北不得寸进,此战便胜了。”
刘牢之大声道:“谢将军所言正是我之意,谢将军应该也知道属下为何如此说了。”
谢石哈哈笑道:“我自然知道你的理由何在。”
诸葛侃高衡等均不满的道:“谢将军,刘校尉,你们莫要打哑谜了,要急死我们么?”
袁岗细细思量之下也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