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的车队抵达通化门内广场,眼前的阵势吓了他一跳,城门楼,两边的城墙边,加门内小广场全部是严阵以待的秦兵城卫军,刀枪斜举,箭矢弦,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总人数足有三千人之众。
为首的是一名面色严肃的将军和不知何时赶到这里面带尴尬的姜大人;韩暮策马前冷笑道:“姜大鸿胪,您这是何意?这么大排场相送,本使可消受不起。”
姜文陪笑道:“韩大人留步,我已经派人通知王猛大人,请他前来和您商议,您请稍待片刻如何?”
韩暮厉声道:“本使已经仁至义尽,十多日来,我日日盼望你们和我商议两国大事,虽然我一腔热诚,换来的却是闲置一旁不管不问的结局,本使已经心灰意冷,不欲再谈及此事,只想赶回故国,姜大人弄了这些兵马堵住城门,意欲何为?难道是要留下我韩暮的人头不成?”
姜文忙道:“大人切莫误解,只因大人在火头,若一气之下出了城去,两国之间大事岂不是被耽误了,我也是无奈之举。”
那名城卫将领喝道:“姜大人莫要同他废话,区区使节如此嚣张,我大秦国都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小使,速速后退五十步,胆敢前进一步,我便下令将你等斩成肉泥。”
韩暮勃然大怒,脸色铁青,怒骂道:“狗东西,大人们在这里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小七品城卫来说嘴,今日叫你长长记性。”
那城卫将领听他话语不善,正待反驳间,只见韩暮催动坐下‘乌云’如闪电般的跃出,双方二十步的距离瞬间被突破,下一刻韩暮已经到了那将领面前,伸手一抓,便提住那将领的后脖子。
那将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体一麻便全身酥软,韩暮抽出腰间血饮搭在他的脖子,喝道:“凭你这走狗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割了你这颗狗头。”
姜文骇然大叫:“刀下留人……韩大人千万不可,留他性命。”
那城卫将领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如面条一般瘫软无力,全凭韩暮的右手提着他,双腿悬空,摸样极其滑稽可笑。
韩暮一把将他顿在地,还刀入鞘,骂道:“今日看姜大人面子,饶你一命,叫你长长记性,就凭你这几千兵也想阻止我出城,我看你在做梦。”
转身朝使节团五百士卒喝道:“顶盾,出枪,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长安城卫军的本事,看看他们凭什么阻止本使出城。”
众人轰然应诺,齐刷刷举起滕盾,长枪高举护住张苏二女的车架,往前逼来;城楼一名校尉一声令下,秦军弓箭手顿时张弓搭箭瞄准下面,广场的城卫军亦严阵以待,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韩暮心中暗自喝彩,秦兵纪律严明,丝毫没有受刚才自己折辱他们的带兵将领的影响,严守职责,确实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姜文死死拽住韩暮的马缰绳,就差跪下哀求了,“韩大人,韩大人,看在本官的薄面稍待片刻如何?请稍待片刻,王猛大人正在途中,千万勿要冲动,万一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转身又对着那趴在地的城卫将领道:“倪将军,还不下令他们放下弓箭,我只叫你关闭城门,可没叫你和晋使冲突,兹事体大,你担待不起。”
那倪将军威严受损,正一头火气,软手软脚的爬起来喝道:“都干什么?收起兵器,待王大人到来在做计较。”众士兵鄙夷的望着他,但是他身为官,不听他言便是抗命,只得放下弓箭,只是保持着弯弓搭箭的姿势,以便随时应变。
正不可开交之时,只听后面大道马蹄声响,数十骑飞马赶到,为首的正是花白胡须满面皱纹眼中精光四射的王猛,身后数十人均是人高马大的亲卫。
姜文如蒙大赦,赶紧快步前迎接,王猛策马来到韩暮面前,下打量着正鼻孔朝天怒气冲冲的韩暮,忽然微微一笑,用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道:“大清早的,贵使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韩暮老脸一红,王猛只一句话便揭穿了自己的把戏,自己这点道行在王猛眼中几乎等于是蔽日的浮云,丝毫不起作用。
“王大人好,小使在长安日久,思念家中亲人,故而要返回故里,王大人来的正好,小使就此别过。”戏还是要演的。
“哦?可是姜大鸿胪照顾不周?吃穿游玩均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