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韩暮走大殿,身着金黄色龙袍,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势登宝座,二十四岁的韩暮已经不复当年少年青衫的儒雅飘逸之气,唇处已经蓄起一抹黒髯,浑身下显得干练精明、成熟睿智。
诚然,这具年轻的躯体下的灵魂的实际年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加之久居高位自然而然产生的一股威压,教人不敢逼视。
“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俯身叩首,齐声高呼。
“平身。”韩暮平静的一挥手,言语轻柔的道。
“诸位大人,想必诸位也看出来今日早朝跟以前不同,朕召回边陲戍边将领,并特准四品官员殿列席,是有要事宣布,此事朕事先已经跟内阁和六部官长打过招呼,今日之事关系我大晋生死存亡,所以诸位大人须得认真应对,不得携带。”
“遵旨。”群臣齐呼道。
“那么言归正传,便请侍从室梁锦春大人代朕说说目前的形势,各位也好心中有数。”韩暮示意梁锦春出列。
梁锦春躬身而出,先施一礼,随即开口道:“皇,诸位大人,臣这里有份密报,先读给大家听听,这份密报是从秦都长安送来,具体是何人报来便无需多说了;密报言道:秦国已经平定西凉,并与今年三月于西方吐谷浑国和亲缔结互不侵犯同盟,三月下旬,数十名秦国朝官联名请战,欲伐我大晋,秦帝尚在考虑之中;不知诸位大人对此可有耳闻。”
殿众臣面露惊讶之色,均表示摇头不知。
“秦人坐拥江北大片沃土,三年来已经积聚兵马粮草无数,征伐代国和西凉均一举拿下损耗甚微,挟连胜之威即将犯我大晋,诸位对此可有什么看法呢?”
“梁大人,这消息绝对可靠么?”一名官员问道。
“这一点毋庸置疑。”梁锦春道。
“秦人这是吃了豹子胆了,这回他们要敢来犯,定教他有来无回,他们不来我还要启奏皇率兵北伐呢。”一人出列大声道,众人识得他是镇守寿春的北府军大将高衡。
众人为他气势所鼓舞,均纷纷应和道:“对,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秦人一直对我大晋虎视眈眈,这一次撕毁皇长安之行所订立的合约,不仁不义无耻之极,绝不能放过他们。”
亦有人担心道:“秦人兵强马壮,可不是随便说说便能退敌的额,此事需未雨绸缪,早做规划。”
有老成持重之人问梁锦春道:“梁大人,未知秦军此次进犯是从哪个方向进攻呢?密报可有言及,若是知晓从何处进攻,便可加强该处防御力量,筹谋御敌之兵马粮草了。”
韩暮微笑着听着群臣议论纷纷,他很高兴的看到群臣并未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这说明这些人对这场仗很有信心,自己该不该告诉他们这一次秦人前前后后将会调动近百万大军来攻这个消息呢?韩暮有些犹豫了。
“进攻的方向如何能得知?这位大人说笑了,能探得秦国朝廷动向已是不易,若能探的进攻方向那还了得;此事需要诸位今日好好计较一番。”梁锦春捋着长髯笑道。
殿顿时成了水鸭子一塘,众人纷纷议论猜测着敌军的进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