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斜着眼睛道:“那石将军有何妙计渡河?长翅膀飞过去?”话语中揶揄之意十足。
石越不以为意道:“末将有一计需大将军配合,明日请大将军将大军拔营后撤,造成无力攻城的摸样,让敌军放松警惕,末将率所部一万精骑夜袭外城,夺取船只,以烽火为号,待我功成之后,大将军率兵赶回,再登舟而渡,火速支援末将。”
苻丕大喜道:“好,便依着将军所言,只是你这一万兵如何到得外城之下呢?”
石越道:“那是末将的事,大将军尽管放心,末将自有办法。”
慕容垂冷笑道:“石将军此计可是犯险啊,弄不好是要全军覆没的。”
石越躬身行礼道:“慕容将军,我出征之时便没打算活着回去,为大秦效命是末将本分所应,若万一身死,还请诸位将军协助大将军拿下襄阳为末将报仇。”
苻丕感动的快要落泪了,石越名不见经传一名小小将领,却愿意为自己不惜一切,比这些名声显赫却阴阳怪气的大将们看着顺眼多了。
“诸将听令,明日辰时大张旗鼓拔营后退三十里,夜间配合石将军行动,若有怠慢军法从事。”苻丕忽然硬气起来,拿出主帅的派头大声下令,他也看出来这两位大将是不会给他出什么主意了,既然你不向我靠拢,那么我也就不必客气了,军法无情,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次日辰时,秦军大营人喊马嘶,大军忙乱不休的拔营后撤,看的城头上的晋军诸将疑惑不已。
“斥候探报说,秦军增兵数万,刚刚到达,为何又拔营后撤呢?”朱序捻着胡须沉思道。
“想是闻将军之名丧胆丢魂,识趣而回吧。”一名副将恬不知耻的拍着马屁。
“正是,正是。”其余几人被人抢先拍了马屁,心中懊恼,急忙附和道。
“亦有可能是秦国内部出了什么事,否则十几万大军并未正式攻城,断无不攻而退之理。”另一人道。
“将军,我等是否要追击呢?乘敌军败退阵型紊乱,何不冲杀一番。”李伯护凑上前道。
“呸,蠢材,我两万大军追杀十几万秦兵,你是猪脑子么?”朱序大骂道。
众将哈哈大笑,李伯护满面通红,暗骂自己多嘴,同时心道:“老子不就是来凑趣而已,这么不给老子脸,我李伯护在你的眼中比一坨屎都不如么?想骂就骂,老子大小也是个五品督护,走着瞧。”
朱序可没闲心考虑李伯护心中想什么,转头下令道:“派斥候小队远远跟踪,看看秦人是否真的退兵了,以防其中有诈。”
立时有斥候快马出城,远远的跟着烟尘蔽日的秦军大军监视。
秦军慢慢吞吞的一路往北,大军浩浩荡荡宛如龟速行进,一直到入夜时分才行了三十里地,就地扎下简易行军营。
斥候赶紧回报朱序,朱序听完斥候的回报,心中大定,秦兵扎下的营盘便说明确实是在撤退,因为营盘是有讲究的,如果为了方便第二日开拔,那么扎营之时便不会讲究,仅仅是扎下简易的行军营让士兵们歇息一晚了事,但是若在战场上则须是正规的营盘,一来这是长久的居住地,而来这是临时的堡垒,可以防止敌军突袭;加之秦人行进达三十里,若是有诈二十里足矣,几下里一综合,朱序得出了秦人是真撤退的结论。
这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朱序当晚大摆宴席召集众将前来庆贺秦兵兵退。
当晚众将酒酣耳热喝的晕头转向,士兵们也放松心情,犒赏酒食;一时间全军欢腾,人人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