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达今日前来曹昂府上,实乃天助我也,曹某略备薄酒,为仲达接风洗尘,以为相惜之情。”曹昂一边说,一边举杯与司马懿同饮,而司马懿亦是举盏微笑,二人的脑中都在飞速运转,思考对方心意。曹昂,司马懿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也没有一个是白给的主儿。
“将军过赞。”司马懿彷如受宠若惊一般的低首言道:“司马懿能为将军府上一管事,伴随将军身边,实乃天大幸事,此生当无憾矣。”
曹昂心中透亮,嘴上却是谦虚道:“唉,仲达此话怎好讲来,曹昂请你前来,乃是欲引为心腹兄弟,怎可以管事之职待之?”
“将军,司马懿才华有限,只配为府上一管事,将军若不答应,懿无颜在攀他职。”曹昂心中暗叹,面上却是轻轻笑道:“唉,既如此,也罢,仲达若执意留在曹昂身边,曹昂便在将军府左近为仲达觅取一处宅院,方便仲达每日前来将军府,但管事之职却是当不得的,我便命你为曹某麾下两万典京师兵卫的司马,并兼职我将军府大总管,总揽府中一切事宜,不知仲达意下如何?”
司马懿闻言随即低首道:“懿多谢将军栽培。”曹昂挥了挥手,轻笑道:“你我二人,一个是将军公子,一个军司马总管,俱是身兼二职,倒也颇为搭调。”
二人互视微笑片刻,只见曹昂接着续道:“今日晨间得我父军令,命曹某与徐晃将军领兵马南下征讨蔡瑁入境之军,不知仲达对此有何高见?”说完之后,便笑眯眯的放下酒盏,眼中的目光深深地锁定司马懿。
“仲达乃是庸人一个,怎敢谈天下事。”曹昂闻言笑道:“既然已经是我府中的半个总管,仲达今后跟我说话就休要过谦。”
司马懿闻言不动声色,只是低首道:“如今天下,动静比较大的,便是河北,中原,其余暂时皆未有所动,以懿看来,今后天下若要大定,河北与中原必将一战!也就是说,除非河北袁绍与司空大人二亡其一,否则天下永无宁日。”
曹昂闻言额首,司马懿果非等闲,几句话便到出个中要害。“只是将军,恕司马懿之言,如今的状况,袁绍已是占有极大的优势,等消灭了公孙瓒,袁绍便可雄踞河北,南向而征天下,后方几无骚扰,而司空大人则不同,兖州四战之地,东有吕布,西北有李傕,马腾,韩遂诸人,南有刘表,可谓掣肘频频,纵有惊天之才,亦难放手一搏。如此,相对于袁绍来说,就落了个下乘。”
曹昂闻言笑道:“先生此言究竟何意?”司马懿正色道:“懿之所言,便是告诉将军,如今司空大人当务之急,便是东灭吕布,西收关中,以便日后与袁绍交战,此番大公子南对刘表,胜其容易,但若不与刘表结仇,安抚荆州,令其在司空大人与袁绍交战时插上一足,却不容易。”
曹昂闻言不由一愣,接着低头沉思,是啊,这次南征击退荆州军容易,但只怕从此与刘表结仇,日后时时算计着你,到时顾首而不顾尾,又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曹昂不由轻言道:“仲达有何策解此局?”司马懿闻言苦笑道:“两军交战,若要退敌而不令对方怨恨反扑,恕懿实无良策。”
曹昂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这确实有些难了点,刘表...蔡瑁...刘表...蔡瑁?只见曹昂猛然一醒,沉思片刻,接着微微笑道:“也未必不是办不到。”
司马懿听曹昂之语不由一愣,心中升起一股欲望,想问问曹昂究竟意欲何为,但冲动只是一瞬即逝,接着便低首不语,任凭曹昂细细琢磨。
只见当空的朝阳洒然的照射在厅中的这两个年轻人身上...似是在赞颂二人日后的功绩,也似在哀叹乱世难言的惊涛....这厅中的:一个将军,半个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