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袁谭已是骄心大增,丝毫不将此言放于心内,只是哈哈笑道:“汝等无需过于担心,曹昂连败七阵,要是有计只怕早就使了,岂会等到今日?若是只一味小心提防,我等又岂能建得大功?无需多言,看我明日在战一阵!以获全功!”.
当夜二更时分,天空阴暗潮湿,袁谭军营一片安睡寂静,连日来的奔袭追杀,已是令这支骄盛之师颇为疲惫,营中的警讯想比与平日,已是大为松懈。
圆月的照耀下,忽然只听远处响起了嗡嗡的车轮响动,袁营哨探之上的兵卒不由皱了皱眉,半晌,便见袁军士卒浑浑噩噩的睁开了双眼,一瞬间,那士卒的脑袋历时清醒,双目不由瞪得浑圆。
“敌袭!敌袭!”远处的营寨之处,但见百余架装满干草的粮车,上面的干草附带着熊熊的火焰,正在曹军的推动下,由不足一里外的距离冲向袁谭军的大营。
“轰!轰~轰!”燃火的粮车一架接着一架的撞进袁谭营中,外围的栅栏立时间几乎全被点燃。不远处的魏延率领着弓弩兵,冷然的打量着袁军渐渐升起的烟火,抬起手中刀道:“点火!”
弓弩手营历时将手中的弓箭前段点上火焰,接着整齐的抬起手中的长弓,随着一声“放!”顿时,火箭冲天,火头的箭雨向着袁谭的营中直飞而去。
仅仅就是一瞬之间,袁军大寨火光冲天,彷如冲天之势,热气渐渐的覆盖了整个天空,烈火将黑夜映照的和白天一样,不一会,就听得袁军营寨当中传来哭叫嘶喊之声,极为恐怖。可是,这只是开始。
“杀!”远处渐渐的响起了马蹄之声,彷如遮云避日,骑兵营和连弩营在甘宁和史涣的带领下向着袁军发起了好入清空豪雨一般的猛攻。但见连弩齐举,连箭彷如瀑布一般射杀着从袁营中奔出的士卒。
流星堂的连弩天下第一,发射的箭矢是如此强劲,冲在最前面的袁军士卒还未看到敌人,就被强大的箭支正面射穿,整个人向后倒着飞了出去,身体在半空之中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翻转着被射成了刺猬。在这阵可怕的弩箭风雨之中,尚还未来的及穿上甲胄的身体,好似纸一般的脆弱,有些上了马的骑兵刚冲出帐,可连呼一声“敌袭”都还来不及,便连人带马瞬间被箭雨射的如同筛子一般。对于袁军士卒这绝对是个最可怕的噩梦。惨叫声、高呼声、鲜血飞溅、藏换逃窜的士卒相互践踏。箭雨如蝗虫般飞来,而箭矢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了整个大营,到处都是箭!箭!箭!
袁谭与严敬等人尽皆仓皇出帐,看着箭雨焚天,火势通明的营寨,袁谭的头上瞬时便密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汪昭在一旁急道:“大公子,快上马吧!”
话音落时,便见曹军的箭雨以停,接着远处渐渐的响起了轰鸣般的马蹄之声,但见曹军骑兵毫不畏惧的直冲入寨,无数的手持战马刀的骑兵开始在营中肆虐,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兵,随之而来的尚还有一杆大旗,一员大将挥舞着长刀,好似一尊魔神,所过之处,血花飞溅,袁兵好似草人一般,纷纷被斩杀余地,一时之间,此人手下竟无有三合之将。
只听那将领突地将头转向袁谭处,似如饥饿的猛兽闻到了一丝血腥,高声大喝道:“哪个是袁谭!给老子滚过来!”
严敬翻身上马,对着袁谭道:“公子,您快走吧!这里由我来抵!”袁谭闻言只是颤颤的点了点头,接着翻身上马,在亲兵的保卫下,转身向着后营驾马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袁谭,严敬长叹一声:“大公子,严敬今日就以此一条性命,报答袁氏的知遇重用之恩。”此时只见那员战将已是打马来到帅帐之前,看着挺枪立马的严敬,傲然言道:“老子甘宁,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但听严敬冷冷然道:“汝若能接我一招,再告诉汝不迟。”甘宁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为可笑之事,接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严敬的头颅伴随着漫天红血,划出一道鲜红的血印,接着缓缓的跌落于尘埃之中,再无一丝声响。
远处,曹昂、司马懿打量着不远处火势熏天撩人的袁军大寨。半晌,方听曹昂轻轻言道:“仲达,你的骄兵之计果然奏效.....今夜,便是袁谭败北之时,传令甘宁、魏延不断追击,将我等前日丢弃的营寨,全部夺回来!”
建安四年,后将军曹昂用司马懿的骄兵之计,连弃七寨,使的青州袁谭大意懈怠。接着乘夜杀入袁营,破寨直入。袁谭士卒兵不着甲,马不备鞍,军马自相践踏,死者难记。及至天明,连连夺回七寨,获取袁军器械鞍马无数,大将严敬为甘宁所杀。青州一战,曹军目的尽皆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