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冷笑一声,缓缓言道:“公孙衽,你也忒不自量力了,张郃在长坂坡与我三弟对阵,黄忠将军也即将赶到,就算是曹昂小子在此,也未必能挽回他的败局!”
公孙衽深吸口气,道:“义父自小教我,事在人为!还请关将军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只见关平高声喝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我父交手!待我关平来会你一会!”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间,忽见关羽后方一偏将来到阵前,对着关羽低声道:“关将军,探子来报,江陵方向有一众兵马赶来,似是典军师卫营的兵马,听说领兵者,乃是曹昂麾下的中庶子司马懿,他们已到了长坂坡的西原,其兵分两路,一路奔三将军方向而去,一面奔主公的前部中军而走!”
关羽闻言心下一沉,典军师卫营乃是曹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更兼听说那司马懿的智计深不可测,不在曹昂之下,此一军若来,大哥那里虽说有孔明善谋,不过这小子毕竟是初出茅庐,能不能敌得过名震天下的司马懿还是两说......只怕,还是凶多吉少!
想到此处,关羽急忙出手阻住了越越欲上的关平,冲着公孙衽一点头道:“好,公孙衽,你不愧是将门之后,果有昔日公孙将军的豪勇浩然之气!我兄弟昔日曾受公孙将军的大恩,我今日不与你斗,放你走去,也算还了公孙太守昔日的一些恩情,你若有本事,便去救下张郃给关某瞧瞧!”
说罢转马挥刀,命军马暂且退往南方,却见公孙衽突然出言道:“关云长,你张口闭口便说你兄弟与我生父有情,那我父临难之日!你们又在何处?而我为何又会被父亲托付于义父曹昂!”
关羽闻言面色顿时一冷,头也不回的说道:“关某空口之言,说出来你又岂能相信?不说也罢,你若有胆,自去问你哪所谓的义父又有何妨?”
说罢驾马而走,奔出数步之后,却又听关羽的声音缓缓传来道:“不过,令尊败亡之时,我兄弟未能出上一份力,却是事实!此事一直是我大哥心中之殇.....”说罢,领兵驾马而走,却是不在理会公孙衽与高览了。
关羽,在面对公孙衽,这个既是故人之子又是敌将的双重身份之人的面前,终究还是显出了一代名将的气度和风范。
话分两头,却说张翼德大战张儁乂!只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荆州的军士也是和大戟士营各自寻觅对手而战,初始,张郃尚能凭借破釜沉舟之势与张飞这一众荆州军杀的难解难分,可是到了中期,随着文聘一众的加入,以及己方的士气低落,张郃的颓败之势已经尽显,落败只在即时。
张郃此刻已是与张飞往来交战近七十余合,但见其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却依旧是死战不退,生生的阻住张飞,不让其向前迈进一步。
望着浑身浴血,却依旧不倒,持枪与自己相对的张郃,张飞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敬佩与爱惜之情,随即停住手中的攻势,出言劝道:“张郃,你又何苦如此为曹氏逆贼卖命?刘皇叔乃是堂堂帝胄,胸有匡君扶国之志!你若来投,必得皇叔重用!到时你我同讨逆贼,匡扶大汉江山,岂不痛快?”
张郃舔了舔口中的血,冷笑道:“张飞,你少说胡言,曹丞相乃是当世雄主,又岂是刘备织席贩履之徒能比?张某虽非上将,但岂能因性命之危而投敌卖主?张某绝不会为此等天下鄙夷之事!放马过来吧!”说完飞马迎上,指望能与张飞玉石俱焚。
张飞暗道一声:“可惜....”丈八蛇矛当空一挥,顿时舞起漫天的矛影,冲着张郃直杀而来,张郃分毫不惧,奋起一枪,直插张飞的心口而去。
张飞右手施力,劲力内敛,一折一压,凭借巨大的力气,震开了张郃的铁枪,接着蛇矛尾端一甩,正中张郃胸口,只把他击的飞身出去,落于马下,张郃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终究是力竭而再难起身。
张飞缓缓的驾马冲着张郃而去,最终还是没有顿下杀手,随即对着身后亲兵高声喝道:“去,将他绑了!”
正在这当口,猛听“哧哧哧哧─”的一阵声响,但见西面的栅栏响起了无数尖锐的呼啸之声,一蓬黑压压的重步兵不知何时已是接近了被火烧尽的粮囤,顿时便见荆州军在营边驻守的骑兵被撂倒了好大一片!
场中顿时大乱,荆州军急忙转势去打这支重步兵,却见这支步军丝毫不惧,荆州军一阵阵惨烈的嚎叫声弥漫在了空气当中,接着,又见这支突然而来的重步兵后方射来了一阵遮天蔽日的箭雨,劲力之大,射程之远,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张飞转头一望,脑中轰然一响,对于这支装扮的重步军,这种犀利的克制骑兵的战法,还有这些箭雨,他是在熟悉不过了!
“陷阵营!?”张飞心中暗自一凛,知是来了劲敌,随即高声喝道:“高顺!既然来了,还何须藏头露尾,快快出来与俺老张一战!”
话音落时,只见当先而入的陷阵营后方又出现了一支奋勇的骑兵,随着陷阵营开出的平坦大路,直冲入寨,四下攻杀,为首的三员大将,赫赫然的乃是:张辽,高顺,魏延!
典军师卫营最终于是赶上了这场大战!